阿然aran文集_疼痛花落知多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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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花落知多少 (第2/3页)

你觉得有痰就抿出来。抿不出来的就抿下去。”他知道我口腔的功能基本上消失了,在麻药的作用下,我不会吐也不会咽。这时手术开始了,我感觉到肖医生好像开始在我的口腔中用手术钳一点一点的撕拉我咽喉部的rou。虽然打了麻针,但那种又肿又痛的感觉让我背上的汗开始顺着脊梁往下淌。而这个时间持续了很久,在长长的麻痛中,我开始意识到这个手术并不是医学上所说的切除,而是剥离,是用手术钳一点一点的把扁桃体从咽喉的rou中先剥离出来,也许别说是“剥离”而说成是生硬的“撕下来”这三个字更准确一点吧!随着肖医生剥离的面积越来越大,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口腔中全是鲜血,而坐在我对面的肖医生也把医用的盘子端了过来放在我下颚处,让我把血从口中抿出来,也许是我的嘴太笨,无法用不会动的舌头抿出血,这时站一旁的叶护士让我头低下一点,动动下颌。终于,我把血抿了出来,但我能感到很多的血流进了自己的肚子中,这时用咽这个词也许不准确,因为麻药下的我没有了咽的功能。我就是这样在长长的手术中反复的剥离和抿出血出中坚持着,可我觉得这过程太长了。时间像蜗牛一样在慢慢的爬,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到肖医生说:“好了,止血钳。”我能感到肖医生用钳子夹住了我咽部的某个东西,后来我猜想那是给我扁桃体供血的动脉,然后肖医生用手术剪剪出了我右侧的扁桃体。

    直到这时,我的手术过了一半了。肖医生又开始了用温和的语言说起话来:“现在我们开始剥离左侧的扁桃体,坚持一下。”说真的,我好想咬牙坚持一下,但我只能张着口,没有咬牙的机会。而这时,我右侧剥离扁桃体的创面开始不停的出血,而肖医生也在剥离我左侧扁桃体的同时不断的在给我止血。他先用小纱布紧紧的长长久久的按住出血的地方,然后把大块的医用棉球全部硬摁进我刚摘掉扁桃体的血洞中,那种憋胀的疼痛决不亚于手术麻醉下的剥离扁桃体的楚痛。这时的我,好想痛快的呻吟出来呀,可是我做手术的地方,并不允许我有一点点的不刚强。我能做的只是让汗流和绷紧全身的肌rou。肖医生继续的剥离我左侧扁桃体,他不说话时,手术室好静,我能听到电子石英钟轻轻的滴答声,我从来没有感到过时间会过的如此的慢,我多么的盼望此处的时光可以快进,然而它好似恰恰用的是慢放!我的脑子开始糊思乱想起来,我希望自己可以转移这种痛苦。然而,我的思路刚刚从手术中稍有转动,肖医生冰冷的手术钳就会一钳一钳的把我从还没走远的思路中硬拉回来,在那段我生命中走的最慢的时光里,我明白了,该自己经历的楚痛你是一点都逃不掉的!我能做的只是坚强的面对。

    我就是这样在慢慢的煎熬里,任那变慢时钟去滴答…

    终于,肖医生说话了:“好了,手术很成功。”他一边说话一边把我裹头的手术布拿了下来。这时,我的内衣已经全部被汗水沁湿了,我一站起来,就感到它们冰到了我的肌肤。我看到肖医生把我的两个切除的扁桃体放到了装着液体的医用瓶中,好大好大,里面的很多毛细的血管好像都堵上了,发着暗黑的颜色。想着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为它们而发烧了,我当时竟然暂时的忘了咽部剧裂的疼痛,心里竟然有一份如释重负的轻松,可接下来麻药渐渐消失的疼痛很快就把我从小小的轻松感中揪了回来。我回到病房,挂上了消炎的点滴,开始了慢长的恢复期。

    说它慢长是因为我的时钟在我的康复中依然在痛苦中慢慢的爬行。就在做完手术的当晚,因为创面出血我不得不叫起医生来,好在值班的医生还是肖医生。他一起床,就带我去值班室,看了看我出血的地方,然后拿出止血的药品和工具就开始给我止血。又是先打麻针,然后用手术钳夹着绵球按压着我出血的地方,一直到创面不再出血。那种痛苦完全不亚于第二次手术!肖医生问我是不是咳嗽了?我点点头,他告诉我现在创口刚刚愈合,如果我这几天想要咳嗽时,一定要忍住,只要做深呼吸就可以过去。我也是照着他的方法去做的。术后的第一夜就这样在无眠的疼痛中度过了。

    医院食堂在术后就给我送来了维维豆奶和鸡蛋,科主任房子里也有电炉,可是我那里能咽下一点东西?别人做过手术之后,第二天就可以吃全流食了,比如牛奶,豆浆。然而我却咽不下任何时的东西。就算是喝一点点的水,也如万针刺喉,这让我不得不忍受着肌饿。为了尽可能的不让创口不出血,我甚至连开水也很少喝,我极尽全力的支撑着,每天几乎是靠三瓶葡萄糖来维持自己的生命。第二天晚上,在困顿和疼痛中煎熬的我还是睡着了。也许是我在梦中咳嗽了,我的创口还是出血了。这又不得不在三更半夜叫起医生来。可今天是主任值班,他和肖医的方法似乎不所不同,他用止压的方法弄了很久我术后的创面出血还是没有止住。当时心里的那份急燥夹杂着咽部的疼痛,我感觉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疼痛、肌饿、困顿让人走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最后,好赖血算是止住了,然而我更加害怕吃东西了,那怕是喝水,我都尽量的避免,因为那种吞咽时对创面的刺痛感让人无法忍受,而创面在慢慢恢复中的痛苦,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也远远的大于人在手术中人所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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