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皇后_第一百四二章难得有心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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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二章难得有心郎 (第5/5页)

全是因为她,嘴角的笑便渐渐透出苦涩来。

    “眼下就是能拖则拖,含糊其辞地和稀泥,不能断然地说不纳妃,更不能为堵住众口暂且应下来,故而和稀泥是最好的法子。先就这么着吧,等拖到…”

    “拖到我怀上孩子为止?”

    祐樘顿了顿,旋即轻点了点头。

    漪乔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或许真的是应了祐樘的话,怀孕这种事情着实急不来,说不定越急越没有。

    已经半年过去了,可是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月信还是照常来。起先,她还能玩笑着和他私下里说起这个,但是随着时日的推进,她逐渐开始变得焦灼。

    和稀泥只能暂缓,皇帝只娶一个这种事情,有皇嗣尚且有非议,更遑论无嗣。他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她焦灼并非由于不相信他,而是因为她知道,她一天怀不上孩子,他就多受一天的压力和非议。想到他在冗繁的政事之外还要承受这些,她就揪心不已。

    漪乔如今有些后悔她当初回到现代时没有查一下他的子嗣情况,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也好让她心里有个谱。不过,也有可能…

    “祐樘,”她僵立了半晌,忽然开口,认真地盯着他的眸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我一直怀不上孩子呢?万一…我生不了呢?”

    这个可能是她一直不愿去触碰的,但人有时候总要现实一点,尤其这样紧张的情势下,不得不考虑每种可能。

    祐樘看着她无比严肃的神情,知道她的这个问题已经在心里埋藏了很久了,不是几句宽慰的话就可以安抚的。

    而事实上,他也考虑过这个。虽然他表面上没事人一样,可是不代表他没有正视可能出现的问题。

    祐樘靠在椅背上,微微垂首,陷入了深思。

    漪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面容上现出些凝重之色。她无法想象,若这个可能成真,她要如何面对他。

    少顷,他缓缓站起,徐徐朝她走去,落步无声。

    他长身立在她面前,安静地凝望她。片刻之后,他的唇角渐渐有极轻浅的笑意丝丝缕缕地晕开:“那我便不要孩子了。我曾说过,我的孩子一定是乔儿所出,我的每句话都作数。若无后真的是大不孝,我也认了。至于继统…大不了从宗室里过继一个就是。于此,前人也有不少先例。到时旁人爱怎样说便怎样说吧,反正总有消停的时候。”

    漪乔的唇角动了动,感到鼻子隐隐泛酸。她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及时压下涌上的泪意。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他见她注视他半晌却不说话,不由出声轻唤她。见她回神,他眸光一敛,遂半是玩笑地问道:“乔儿不会要妥协,劝我纳妃吧?”

    “没有,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凝眸看向他,浅浅一笑“更何况,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都没有妥协,我岂会妥协?”

    他点头道:“那便好。”

    “其实我还想问你,”漪乔稍稍踟蹰了一下“我这么着霸占着你,你没觉得我善妒么?你…你笑什么?”

    他面上犹带笑意:“乔儿霸着我,不正说明在乎我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其实我一直认为,所谓贤德大度的背后,不知藏着多少女子的泪,乔儿这样才是正常之态。”

    他接着道:“记得当初我告诉乔儿你是我的第一个时就说过,我不碰其他的女子,因为我不爱她们。我若是真的纳了妃,也只会是多添几笔业障而已。故此,我的坚持并非来源于乔儿的坚持,只纯粹因为,我不想。”

    他真是心细到什么都解释到了。漪乔明白,他这是怕她多想,怕她有负疚感,所以特意说出这一层。

    她静静地望着他,澄澈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站在她面前的人身姿颀长秀拔宛若篁筱之修竹,秀雅绝伦的面容上似乎永远都浸润着温和的笑容,一双眼眸尤其漂亮得紧,清湛之中流溢着琉璃似的卓然神采,整个人仿似都暗转出琳琅美玉一样的润泽。

    他就是个以玉为神骨的人,温润,和煦,又心细如发。从她初见他时,便觉若是能用一物来形容他的话,那必定是柔润温和的玉石。只是他如今已然褪去了少年模样,变得越加内敛成熟。就好似玉石经过时间的打磨,越加焕发出深厚的内蕴一样。

    祐樘见漪乔盯着他出神,知道她如今心境复杂,也便由着她瞧,并不出声打扰。也不知过了多久,漪乔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然而她回神后,却是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听说,你又出了个绝对?”

    祐樘竟然也未觉诧异,只略顿了顿便笑着答道:“乔儿说的可是我重九之日出的那一对?”

    漪乔点点头:“‘今朝重九,九重又过一重阳’——我没记错吧?眼下可有人对出来了?”

    “未曾听闻有人对出。”

    “那…沈尚仪呢?”

    “她也未尝想出下联。”

    漪乔不禁抿唇笑了笑。

    “之前端午节出的那个呢?我想想啊,”她回忆了一下“‘彩线结成长寿胜,丹砂书就辟邪符’,嗯,就是这个。”

    “也没有人对出,包括沈学士,”他不待她再问便自觉地补充上,继而笑道“乔儿可是想出了下联?我洗耳恭听。”

    漪乔摇头道:“没有,我只是问问。你这两个上联都不好对。尤其是重阳节那个,真是刁钻得紧,又是对称又是叠意的——字面上工整了,平仄又乱了;平仄字面都对上了吧,内里的关联又接不上了。最后怎么看怎么别扭,完全没有浑然天成之感。”

    “原来乔儿还潜心研究过我出的对子?”

    漪乔小声嘀咕道:“我就是想试试看我能不能对出来,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吧…那不如,你告诉我下联是什么?你端午节出的那个我都想了快半年了…我觉得,你不说出来,真的会成为千古绝对的。”

    他悠悠笑道:“我只负责出上联。乔儿难道不觉得自己出了上联再自己对对下联,很无趣么?倒不见得会成为千古绝对,总是有高手的——诶?乔儿以前似乎不喜欢这些啊,怎么忽然开始研习了?难道这是要投我所好,跟我琴瑟和鸣?那我平日闲暇时还会随手写几笔诗,乔儿何时跟我对诗?”

    漪乔摸摸鼻子,干咳一声:“何止诗联,我还想跟你学琴呢。”

    “跟我学琴?那,”他朝她摊开一只手掌,挑眉道“束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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