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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4页)
    第四章    兄妹背对背坐在门口,雪片如鹅毛搬落下,恕之伸出舌尖,把雪片添进嘴里。    贞嫂站在店门送他们,只见他们头上肩上渐渐积雪,黑色簇新大吉普车终于来了,年轻人让meimei先上车,把一只包裹丢上后座,他也上车,重重关上车门。    两人都没有回头看。    真的,贞嫂想,有什么值得回头的呢,一辆餐车,最低工资,工作油腻忙碌辛苦,手背上时时烫起水泡,只有松氏两夫妻才会在这种地方捱到老做到老。    一般是做工人,王宅应该舒适得多,固定工作时间,支月薪,宿舍肯定有窗的。    在车上,恕之握紧兄弟的手,忍之又轻轻挣脱。    车子驶近王宅,那是一个牧场式庄园,建筑物扎实美观,男仆打开门迎出来。    他把他们接到池塘边一间小小独立客舍“王先生请你俩暂时住在这里。”    推门进去,两房一厅,木地板皮沙发,暖气十足,什么设施都有,厨房里满满放着食物。    三个月内,从山坡边烂车住到谷仓,又自谷仓搬进王宅,际遇像做梦一般。    忍之一言不发,脱下外套,抖掉雪花,切开一桌子水果,狼吞虎咽,全部吃光。    他注满整个浴白热水浸浴,满意地呀一声,待他起来时,浴白边有一圈黑色污垢,难怪,在谷仓老是冲不干净。    忍之查看两间寝室,把稍微宽大那间让给meimei,他自己钻进被褥,再呼出一口气,蒙头大睡。    明日的事,明日再算。    曾经死里逃生的人都明白,人力有限,豁达有益。    恕之把头发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揉干,累得说不出话来,伏在床上。    松氏夫妇是好人吗,兄妹自早上六时做到晚上九点。中午只得三十分钟吃饭,无假期保险医疗,但最低工资只算八小时一天。    毋需坏人也懂得计算刻薄伙计。    年轻人不觉得他欠松鼠餐车任何人情,他睡得很熟。    恕之没那么幸运,她老是像听见有人敲门,梦中下床去打开门看视,却是一具活骷髅,它伸出手来,一节节骨骼清晰可见,它的指节碰到恕之的脸颊,它开口说话:“你怕吗”恕之轻轻拨开它的手指,她答:“他朝吾体也相同。”    她醒转,天还没有亮,床头钟指在五点半,正是她过去两个月起床的时间。    恕之打开衣柜,看到挂着许多米白色衣物,裙裤毛衣大衣外套全有,但一律色系,想来,王子觉一定喜欢这个颜色。    她选一件短袖毛衣及运动裤穿上,为忍之清理厨房及浴室。    这时,有人按铃,恕之一怔,可是那副骷髅骨头来找她?    开了门,却是一个女仆,她说:“深小姐,我来打扫。”    原来王宅还吩咐人来服侍他们。    恕之点点头,曾经一度,她与忍之也过着这样舒适的生活,好吃好住,有仆人侍侯。    此刻忍之仍然呼呼大睡。    女仆做好早餐,轻轻说:“王先生请你十时正过去一下。”    恕之点点头。    女仆插好花放下报纸走了。    多久没看报纸,恕之摊开新闻版细细读头条,然后默默翻过,去看广告。    背后传来忍之声音:“有什么新闻?”他起来了。    他穿着白色浴衣,露出深棕色皮肤及硕健V字上身,看真切了,同恕之不一样,他并不是全亚裔。    恕之回答:“没有新闻。”    “那即是好新闻。”    “事情仿佛冷了下来。”    “别小觑他们,那是他们每周四十小时的工作。”    “我已厌倦逃亡。”    忍之走过去“嘘,嘘,别声张。”他紧紧搂住她。    “让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忍之说:“你疯了?身边只得两千元工资,走到什么地方去?这里是最佳藏匿地点。”    恕之掩着面孔。    “听着,你到王宅来,目的不是做管家,我也不是来做花匠的,或是车夫。”    恕之放下双手。    “你要尽快叫王子觉与你正式结婚,稍后,你可承继他所有财产。”    恕之忽然笑了“你讲得太容易。”    “来,深小姐,吃早餐。”    恕之抱着双臂“你胃口奇佳。”    他也笑“饱着肚子总比饿着肚子好。”    他俩的话多起来。    那边,在松鼠餐车,松山与贞嫂正在见新伙计。    有着油腻染金发的少女带着隔夜面孔来见工,唇上还残留着深宵舞会的紫色口红,一直追问是否可以独占小费,她身上的手提电话响了又响。    贞嫂叫她走。    她气恼,再也找不到像恕之那样好的员工,她只得自己来。    这时,有两名穿深色西装的男子推门进来。    贞嫂斟上咖啡“我们做得极好汉堡三文治。”    那两人问:“你是店主?”    贞嫂觉得奇怪“我是店长。”    其中一名取出一张照片“你可见过这两个人路过?”    照片在一艘游艇上拍摄,一对时髦年轻情侣,欢笑满面,背对背坐在甲板上,一身阳光。    贞嫂看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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