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_20吴省钦欺友戏姗姗福康安豪奢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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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吴省钦欺友戏姗姗福康安豪奢周 (第5/6页)

雄意气也都消于无形了。”因要小解,出来入厕回来,路过西棚,心里好奇,便悄没声站在棚角看那厨子cao作,但见翻花大滚的rou锅里大包小包的作料都在“随波逐流”三个年轻人像是徒弟,手里握着铁齿挠钩不停地翻rou,用勺子撇舀汤锅边泛起的白沫,俱都是短裤赤膊打扮。一个年长的师傅叼着烟袋立在锅台边看火候,唱歌似的指挥:

    “加炭火!”

    “是——退柴加炭!”守在火口的伙计忙答。

    “对橘皮荔枝水!”

    “是——对料水啰!”

    “加羊骨髓汤!”

    “是!加高汤啰!”

    “焖火!”

    …正折腾得热闹,曹嘉禾跑来,气喘吁吁道:“决!大帅闻到香味了…要赏军爷们吃牛排牛尾巴!高师傅,快着些!”那师傅见他,换转笑脸,说道:“曹爷!您老明鉴,这是要火候的…单用慢火,rou就烂糜了,要爽口还得要脆,到口里品出一百种香味,才是咱西关高家的活儿——”曹嘉禾急得就地打磨旋儿,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帅叫上rou,谁敢驳他的回?再有两袋烟rou不出锅,你自个上去说!”说罢跑了。高师傅便命:“加半勺子硝!”

    他吩咐了,却没人答应。半晌,一个小伙子苦着脸道:“爹,硝…硝包儿道儿上雨水泡化了…我想着未必使得上,就…就扔了…”言犹未终,高师傅一个漏风巴掌掴将去,打得儿子一个趔趄,捂着半边脸站旁边不敢言声。

    “我日你妈!”高师傅骂道“这是什么活,你敢这么不经心?!”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刘保琪,料定是来瞧热闹的住驿家丁什么的,眼一横喝令:“上锅台!”刘保琪不料高家是这个家法,正想劝说,那小伙子二话不说已“噌”地跳上锅台,两腿岔开,左手抓起裤腿,右手掏出那活儿,冲着满锅沸水rou料,倾了吕梁缸似的就是撒尿!

    刘保琪看得目瞪口呆,不住地楞神儿。正发呆时,外头梅香喊:“老爷——驿站送来饭了!”这才醒过神,转身去了东厢。果见丁敬二人和赵不成都在饭桌旁等着了,刘保琪一头笑着坐了,口里道:“今儿见了稀罕!”便把方才的事说了。丁伯熙道:“这不算什么,眼不见为净就是了,尿里头原也就有硝——你没见六花春贡的点心,那是怎样好看可口?和面时都是徒弟们上去用脚踹!”儿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吃饭,饭没吃完就听院里曹嘉禾又赶来催rou,听那高师傅高声答应:“好了,货起锅了!娃子们备好凉开水淬rou!”一阵忙乱后,又听几个小伙子齐叫:“给福公爷纳福啦!”像是几个人簇拥着出了院子。

    东厢里几个人都停了箸:不知这加了尿的牛rou福康安吃得滋味如何?正自面面相觑,却见曹嘉禾带着一个千总服色的戈什哈进来,说道:“福大帅叫请刘大人过去。还有这位内务府的——”他指着赵不成“公公也过去。”

    “是!”刘保琪忙起身答应,便张罗着更衣,又叫梅香“请赵老夫子把桂中堂的信取出来好呈送”那太监也换了袍子,戴一顶镂花金顶顶子,又套了练雀补子——是一身九品官的行头,收拾停当了,打着伞随着刘保琪到正院来。刘保琪原想,福康安带的一群都是赳赳武夫,能吃能打的粗豪汉子,还不知这会子吃rou喝酒热闹得怎样,及至进院才觉得和自己想的大异其趣:上房下房东西厢房各屋都是灯火通明,门窗都敞着,里边都摆的八仙饭桌,坐着军将校尉,却都一个个坐得挺直,也没有酒味儿,只满院的rou菜热香四溢,军将们心无旁骛目不邪视只管饕餮大啖,一声说话并一声咳痰不闻。天井挺立的军士执戈按刀挺胸凸肚,淋得水鸡也似仍一动不动。上房滴水檐下一桌是河南当地官员,看服色知道大概是藩臬二司和洛阳知府同知县令这群人,倒也都肃穆庄重,只坦然进食。正室里只有一桌,似乎是本地士绅和福康安的文办师爷坐陪。中间一个年约不足四十,只穿一件月白竹布夹袍,连腰带也没系,顾盼间谈笑自若英风四流——刘保琪不知见了多少次了,是福康安。因报了名,和赵不成小心翼翼进来,见福康安在问高师傅话,要递手本,没敢,笑着垂手站定。

    “是刘保琪嘛!递什么手本?”福康安笑道“你常到家父那里送文案卷宗的,吉保给看坐——你就站着吧!”他对赵不成说道,又饶有兴致问高师傅道:“牛rou能煮得脆爽,你的玩艺不含糊——我只想,这手艺是不传的了?能不能我派些火头军跟你学学,我的兵要都吃上这rou,那就是口福了!”

    “回老大人您呐!”高师傅赔笑小心回道“这全看的火候。寻常牛rou只是一个文火慢熬,这个rou锅要像看饺子锅,大火猛煮,牛rou筋脉都收紧了,不停用凉水凉高汤浇,才不会烂糜——那只是汤好,牛rou吃起来像劈柴丝儿,为甚的呢?都把rou味散到汤里去了——要一口下去,连筋带rou像鸡胗子似的赶紧出锅,用凉开水激淬,才得这个样儿——福爷是带兵大将军,说安锅就安锅说吃饭就吃饭,出兵放马的事儿,没得这份时辰功夫看火候…爷您明鉴,这是富贵rou——都随时做得吃得,小的的饭碗也就砸了不是?”

    “福贵rou,嗯,是这个理儿。”福康安笑着点头,对几个师爷士绅说道“看来我的兵都是穷命,吃不上了。”众人都忙赔笑说“公爷风趣”、“大帅爱兵如子”“三吮其痈,则勇士战不旋踵”…一片声胡嘈奉迎,福康安只笑,品着rou味道:“百花香rou,嗯!虽然我品不出一百种滋味,确实不同凡响,作料是你家祖传秘方,想来也与众不同!”说声“赏”王吉保答应着取出一封银子递了过去。高师傅跪了双手接过,就手里掂量也有五十两,眉眼都笑舒展了,好话就说了一车。刘保琪听是“与众不同”想起高师傅儿子撒尿光景,不禁胡卢一笑,忙咳嗽着掩饰过去,见高师傅退出去,双手将阿桂的信呈上,说道:“桂中堂的信,请四爷过目。”

    福康安接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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