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争奇记_第一四回危崖夜灯红失路无心遭巨寇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四回危崖夜灯红失路无心遭巨寇 (第18/19页)

丐均往金华北山讲理,听说丐仙吕师伯也要到场。就这机会,前往凑个热闹不也好么?”侯绍笑道:“我知你救人尚在其次,实想淘气趁热闹,对不对?你不说他们义气么?这样办,他们除此无路,如真义气,逃必不远,定还尾随下来,或是二次再来偷盗,并且我也有话想问。他只要有此胆子毅力,为友不避艰险折辱,不得不止,等他来时就借与他,否则作罢,你看好么?”黑摩勒何等机伶,闻言晴中回顾,果见身后树林内有人影一闪,知被料中,故意大声笑道:“这样说来,人家不来偷时,四叔是不借的了?可是这次我和明弟不管闲事,四叔也不许将它藏向隐处。如被偷去,便须借与,莫又说丢了四叔的人生气呢。”侯绍答道:“那是自然。”

    黑摩勒因原经过的树林,有丐仙门下五丐在彼议事,适才断臂丐曾说大话,立意斗他。此时不欲相见,特意挽了侯、江二人绕道回庙,所行俱是僻静田野。且谈且行,不觉到了三官庙门首。黑摩勒回望身后无人,庙中老道士己闻声出迎,见三人一路,笑问侯绍:“怎与两位少爷遇见?”侯绍也没理他,径引二人往后院房中落座。黑摩勒说起明日要往方岩施散银钱并斗断臂丐事,侯绍闻言惊道:“你怎如此随便?那断臂叫花名叫楚生,乃当年丐仙门下心爱弟子。二十年前夜行山中,一人独斗四虎,虎虽杀死,一臂也因虎口咬伤,有毒断去,重又苦练十年,练成一身好功夫,江湖上都称他为独臂金刚。丐仙昔年清理门户,因他也曾犯有过错,为了是爱才,想保全他,特意事前遣往云贵深山之中。一去多年;今始回转。听说这厮常说学无止境,生平练功夫从未间断过一天,至今仍是童身。丐仙格外垂青,也由于此。但是这厮记仇心重,手又狠辣,你如小败,他觉占了上风还可,如落下风,休想和你甘休。好鞋不沾臭屎,惹他则甚?何况党羽又多,那鸳鸯脸的,现算丐仙嫡传高足之一。此人性格比那厮好,本领更比他高,也不是好斗的。令师叔和丐仙至好,本是自己人,为了不知底细的两句闲话无事生非,何苦来呢?”江明也从旁力劝。

    黑摩勒方自沉吟,老道士忽然跑进,说有一红脸少年求见。侯绍笑道:“这小孩果是不错,居然敢明来相见。叫他进来吧。”道人一会领了陈业走进,告退自出。陈业随说:“后辈陈业,拜见侯老前辈。”人随拜倒。侯绍笑骂道:“滚起来,我不喜欢这样子。”陈业只得起立。因见黑、江二人年轻,疑是侯绍门徒后辈,口称“二位大哥”过去一揖到地。江明忙即起身还礼,黑摩勒仍坐那里,把头略点,笑道:“我和你才第二次见面,屋里三个人,你怎单和他一人叩头,轻看我年纪小么?”陈业口齿本钝,日里又吃过黑摩勒的苦头,闻言益发惭沮,呆在那里答不上话来。江明过意不去,笑道:

    “我黑哥哥爱说笑话,不要当真,我们都不是外人,你有什话,只管说吧。”侯绍也笑道:“他叫黑摩勒,他叫江明,都是我的忘年之交。我屋里只一把椅子,你三人可并排坐在床上。再要愉我东西,先和我说一声。就没得苦吃了。”

    江明见这老少二人都是油嘴滑稽,闹得陈业满脸惭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不忍,便伸手拉他坐下道:“四叔和黑哥哥都是这样滑稽性情,你越随便越好,一拘泥就受罪了。我们已知你为人,要不也不请你进门了。”陈业闻言甚是感激,这才躬身说道:

    “后辈的事,老前辈想已知道。此次并非敢于轻犯虎威,只为师兄钱复年轻,不知利害轻重,被困金华北山女铁丐花四姑家中,吃查洪阻住,不能脱身。现染重病,又有钱家两个仇人在彼,命甚危险。经人指点,往盗南明老人竹令符,不料被老前辈取走。一时情急无知来此偷盗,又吃这位英雄擒住,侥幸逃脱。明知不能再盗,来必无幸,无奈别无生路,逃后并未远去,一路尾随下来。再盗实是不敢,迫不得已来此跪求老前辈开恩,暂借一用。等将钱复救出,即行奉还。后辈年轻识浅,去时并望多加指教,免致误事,感激不尽。”侯绍便问:“此策何人所教?”陈业因和马琅同往黄冈途中闹出许多故事,几乎失落铜龙符。日前回到一娘家中,大受阿婷埋怨,说他不应允许匪友同行,几乎误人误己。并说:“似此荒唐,如非蒲世伯来信夸你,力为解说,阿娘几要将你逐诸门外了!”陈业对于阿婷已种情根,见她说时满面娇嗔,眉目之间隐含幽怨,懊悔已极,哪里敢再泄露一字?

    侯绍见他答语含混,越要追问,不然符便不借。陈业细查侯绍口气,与花四姑似无什么渊源,被逼无法,把一娘一节隐起,说是虞干和祝三立的指教。侯绍喜道:“老祝是我朋友,一别多年,不通音信,竟在此么?他为人何等义侠,怎会与老虞这样的自了汉一起?”陈业一听,侯、祝二人至交,好生欣喜,便把相识经过略微说出。侯绍问道:

    “现在花家党羽云集,卧榻之侧岂肯容人、难道此老还和他是邻居么?”陈业道:“三叔也是偶住在那里,只不常在家。夏天有人劝三叔移开,三叔执意不肯。挨到上月,果然花家命人往他所居崖洞中寻事,恰值三叔不在。第三天回来,得知此事,当夜便去花家,闹了个河翻水转,可是花家并未再往扰闹。听虞干世伯说,三叔本另有一个好住处,因防花家说三叔怕他,所以原住山洞仍就常去。”侯绍道:“老祝既肯帮忙,你为人必还不差。不过你没人打接应,一有失错,人救不出,连南明老人也丢了大人。老祝是明面,我也不便出头。最好黑、江二人同去,我再教你们一套话,方得无失。林氏兄弟见人被老刺猖放走,必要追出生事,但有祝、虞、黑、江四人相助,只能在花家脱出,便无碍了。”

    陈业闻言大喜,方欲向黑、江二人恳求,黑摩勒道:“这个不行,明日我还有事呢。”侯绍笑道:“你没事时找事。适才还说去凑热闹,现有这好的玩意,你又拿架子了。”黑摩勒道:“不是拿架子。一则断臂叫花说话太狂,须给他看点颜色;二则星叔还有一字条命他转交丐仙,怎能丢下不管呢?可叫明弟前往,我事完再去好了。”侯绍道:“此事非你同行不可。再说那些花子也算自己人。令师叔还有信着你面交,怎再和人作斗?金华之行越快越妙,不能迟延。花子们暂时又不会走,并且他们也要往北山去,不是没见面的日子,忙他怎的?至于散钱一层,金华回来也不为晚。庙会期中,他们都不愁没吃用的,你忙他作什?”

    黑摩勒不知侯绍暗中为他解围,信以为真,暗忖:断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