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10章伦常惨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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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伦常惨剧 (第2/3页)

,外界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当然,华美药房上上下下的职工,每人都收到了”老老板”的一个厚甸甸的红包,是不消说得的。

    《平报》的记者巫煦仁,穷数日之力,将真相细节,摸得清清楚楚;他的笔下本也来得,加以为了要洗刷自己,所以行文语气之间,毫无隐讳。这篇特稿写成以后,送到金雄白那里,认为不论从新闻、法律、是非上任何一个观点去看,都不能不发表,于是批了个”照发”;总编辑关照本埠社会新闻版编辑,列为头条。

    第二天一早,整个上海都轰动了!平报馆门口挤满了人,因为报摊上的《平报》一抢而光,有些读者亲自到报馆来买报;也有些人是看了报来打听消息的。报馆电话不断,更是件可想而知的事。

    再下一天,各大报急起直追,连篇累牍都是徐家有弟弑兄的报导。这一来,徐翔荪又要急得昏厥,托出人来四处打招呼;解铃系铃,第一个要找金雄白。

    徐翔荪托的是他的一个同行,中法药房经理许晓初;由许晓初托一个金雄白的同乡,而且有私交的章正范来疏通。

    “徐家的要求是,希望不再登这条新闻。”章正范说:“我知道你办报,从来不拿人家的钱;所以徐翔荪跟我说:条子要多少,请金先生开口。我回复他说:金先生虽姓金;金条是打不倒的。而且他自己有爿银行,金条也不少。不过,我希望你卖一个交情。”

    金雄白早就知道,必有人来说情;答复是早就想好了的,此时不慌不忙地答说:“此事我本无成见,不过,别家报纸已经登了。我们亦不便中断;否则岂不是自己招供: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能保证其他各报都不登,我也一定不登。”

    这个保证,章正范如何办得到。事实上,不登也来不及了,因为法租界警务当局,已经采取行动,由捕房律师向上海第二特区法院提起公诉;提到徐老大的棺材,开棺相验,脑袋上斧痕极深,确系伤中要害致死。

    接下来,便是徐老二被捕;徐翔荪已下了决心,为了能留下一条根,不惜倾家荡产要买次子的一条命。

    徐翔荪的银弹攻势。起先不够强烈;后来又忒嫌过火,从法院到报馆,钞票处处送到,那知越送越坏,送得越多,消息的标题做得越大。事实上审判的过程,亦很戏剧化,更增加了新闻性;各报为了本身的销路,对此大好题材,亦不容记者轻轻放过,无不加枝添叶,尽力渲染,因而连谣言都登了上去;不过最后加一句:风闻如此,真相不明。

    当然,徐家所请的律师,酬劳是出乎一般想象地高;律师挖空心思,想出一个办法,教徐老二装傻,到得堂上,不管法官如何盘诘,死不开口,为的是可以让法官援用刑法

    “刑事责任”中,”心神丧失人之行为、不罚”的条文,宣判无罪。

    这是如意算盘,第二特区地方法院院长孙绍康,以及承办推事,尽管传言凿凿有据地说他们受了徐家重贿,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判徐老二无罪;可是毕竟未判死刑、有期徒刑不多不少10年整。

    牢狱之灾不免,绝后之忧可解,徐翔荪也就不打算替儿子上诉了。那知检察官说好不上诉的,竟然上诉了!徐翔荪得知其事,吓得魂灵出窍,细细打听。更觉大事不妙,原来检察官是奉部长之命上诉。

    司法行政部长本来是张一鹏;他的老兄叫张一麟,是袁世凯最亲密的幕僚,但非洪宪劝进的”功臣”等到袁世凯83天的春梦一醒,大限亦到,他亦就回到苏州,息影林泉,不问世事。

    抗战爆发,张一麟想起日本人逼袁世凯签订21条的狰狞面目,新仇旧恨,交感于心;上书请缨,要组织一支”老子军”还做了一首诗,就现成的吴宫旧事作品句:“娘子何如老子军?”传诵一时,当然,只是佳话而已;蒋委员长命陈布雷写了一封情文周挚的复信,谢慰劝阻,打消其事。虽有人传以为笑谈,毕竟对士气是有鼓励的。

    这张一鹏与汪精卫是在日本学法政的同学,北洋政府时代,做过司法行政部次长;罢官以后,在上海挂牌做律师,以他的资历声望,自然而然地被选为上海律师公会的会长,而且一做做了许多年。

    东南沦陷,他仍旧留在上海,从事慈善工作;颇得日本人的敬重,因而向汪精卫推荐他的这个老同学出长司法。汪精卫欣然同意,与继傅筱庵出任上海市长的陈公博及周佛海商量以后,决定委托在《申报》掌权,而与张一鹏小同乡的陈彬壧去劝驾。?

    张一鹏自然不肯落水,而陈彬壧是想好了一套话去的;他?说:“重庆从事地下工作的爱国分子,有600多人被捕;日本宪兵把他们寄押镇江、常州、无锡、苏州的监狱里面,不审也不判,性命都很危险。要有一位有肝胆的人出来,才能救得了他们。请他出来当司法行政部长,不是拖你下水;是请你入地狱。”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张一鹏叹口气说:

    “你3天以后,来听回音吧?”

    通过徐采丞的秘密电台向重庆请示;得到的复电是由钱新之、杜月笙具名的,只有12个字:“请念令兄遗志,公病万勿食冰”所谓”令兄遗志”是指已经下世的张一麟,暮年请缨杀敌一事;”冰”自是”彬”字的谐音。

    “你看,不是我不肯吧?”

    陈彬壧叹口气说:“公病万勿食冰,晚节自然可保;不过那600多人的性命,恐怕难保了!”

    张一鹏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将苏州话都急出来,”奴做,奴做!”他说:“不过,只做6个月,日脚一到卷铺盖,一日不多做。”

    等张一鹏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跟日本军方交涉,释放寄押在各地的”重庆地下工作人员嫌疑犯”;交涉大部分胜利,所以青年团的王维君等等,都能重获自由。

    张一鹏的第二件事是改革狱政,亲自到各地监狱去视察,与犯人谈话,访求”囚”隐。那知竟因此沾到了专门传染斑疹伤寒的白虱,不治而死;咽气之日恰好是6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一语成谶,”卷铺盖”长行不归了。

    司法行政部的这个部长,是罗君强早就在活动的,尽管周佛海希望张一鹏一直干下去,因而对罗君强不断敷衍,总说”到时候该你的,一定还是你的。”现在天从人愿,张一鹏一死,罗君强自然而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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