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金三角_第八章ldquo;反攻云南r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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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ldquo;反攻云南r (第3/6页)

影响呀!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动员青年当兵,建立反共游击武装,宣传三民主义等等。”

    我说:“你们不怕暴露意图,不怕解放军侦察到你们行踪?”

    武老笑笑说:“只有傻瓜才会相信,我们那区区几千人能反攻云南。美国人在韩战中吃紧,台湾有精兵百万尚难自保,我们能起多少作用?”

    我眼睛一亮,追问道:“李弥真是这样想的吗?既然明知道不可为,为什么还要反攻云南?”

    武老点头赞叹道:“这就是李主席英明过人之处啊!古人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嘛。”

    我开始有些明白,李弥其实是在下赌注,只不过他押的宝不在大陆,也不在台湾,而在美国人身上。

    缅北山区原本没有国民党势力,李弥大军一路走,一路招兵买马,几乎毫不费力就把沿途土司山官统统招安,封了许多纵队司令支队司令,最小的也是上校独立大队长,反正只要给枪给钱,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部落酋长封建头人决没有不肯依附的道理。李弥对此很满意,向台湾发电称,反共救国军实力扩大好几倍。

    岩城是座方圆百里的大山,为佤族山官屈鸿斋的领地。屈鸿斋号称“岩城王”这个土皇帝却不是佤族,他是云南汉人,犯杀人罪逃过国境避难,做了佤族山官的上门女婿。山官没有儿子,由他继承世袭领地。李弥派人做策反工作,送了许多银元和枪支,委任他为少将纵队司令。事实上这种收买战术几乎百战百胜,比如从前的杀人通缉犯屈鸿斋,一夜之间旧貌换新颜,坐在家里就白白当上将军,这样的好事上哪里去找?山大王屈鸿斋简直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昏了头,立刻竖起反共救国军旗帜,积极充当反攻大陆的前锋。

    4月,担任佯攻的部队来电告急,说共军主力来势凶猛,队伍被黏住撤不下来,如不及时撤退,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也就是说,李弥在路上慢腾腾地磨蹭,反攻大陆的计划尚未执行就有可能流产,这样至少没法对台湾交差。当然还有一个更加重要和隐秘的原因,这是李弥全部计划的核心,如果反攻流产将危及这个计划的实施,所以李弥突然变得着急起来,仓促变更部署下达命令。

    前卫师长李国辉奉命凌晨向沧源县城发起进攻。

    4

    这是个久旱无雨的黎明,云贵高原的红土地因为缺乏水分而变得苍老,一层薄雾如碳灰般将天地笼罩,河流奄奄一息,岩石蒙上一层灰。在这个雾蒙蒙的背景下远远望去,巨大的朝日刚刚升起,好像一枚被踩扁的红鸭蛋,坐落在山峦间的沧源坝子犹如涸辙之鲋,张开干渴的大嘴等待一天漫长的热带干风和太阳的无情煎熬。

    在这个旱季即将走到尽头的早晨,国民党先遣部队越过国境线,对沧源县的前哨阵地蛮宋发起攻击。解放军驻蛮宋一个排,以石头碉堡的哨所为阵地进行顽强抵抗,战斗随即展开。钱运周指挥特务大队和士兵将哨所团团包围,虽然国民党官兵都知道共军只有一个排,等于一颗钉子,而不是匕首,但是他们的行动还是十分小心谨慎。因为这里毕竟是大陆,对手不是只会朝天放枪的老缅兵土司兵,谁能说钉子不能致人死命呢?

    青黑色的碉堡像一头怪兽,披着一层淡薄的晨雾蹲在山坡上,黑洞洞的枪眼犹如深不可测的眼睛,让人感到心惊rou跳。一群色彩斑斓的印度虎皮鹦鹉被士兵脚步惊飞起来,它们在亚热带旱季干燥的空气中努力振动翅膀,把夸张和不安的尖叫声撒得很远。钱运周从望远镜里看见碉堡外围有许多障碍物,树丛中有新掘的战壕,解放军隐蔽得很好,看不见人影晃动。

    碉堡越来越近,只剩下几百米距离,敌人还是没有动静。钱运周感到背上有些发冷,这是一场正规战,不是打土匪,作战双方是较量几十年的老对手,彼此熟悉得如一家人。共军好像有意折磨他们,越是保持沉默,进攻者越是紧张,谁都知道,距离越近,打得越准,国民党士兵快把头埋在地上,虽说敌人只有一个排人,可是枪响起来,谁又担保自己脑袋不被先打穿几个窟窿呢?…

    终于“砰”的一响,共军开枪了!枪声使人精神一振,快要凝固的空气哗啦破碎了。这一枪实在太差,像走火,因为子弹并没有射向人体,而是滴溜溜地钻进泥土里去了。所有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就像捆绑在身上的绳索松开来,他们从地上抬起头来张望,看见解放军阵地上冒出一缕细细的青烟,可以想象那是个惊慌失措的新兵。于是进攻一方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凶狠地弯腰冲锋。

    形势对防守一方不利,尽管他们顽强抵抗,但是双方毕竟力量悬殊太大,所以第一轮进攻下来,国民党残军占领外围阵地,把剩下的解放军全都逼进碉堡里去了。

    晨雾渐渐散开去,太阳露出脸来,把红通通的光辉斜洒在战场上。碉堡四周躺着几具尸体,他们看上去不大像死人,脸上泛着红光,像心满意足的醉汉。钱运周让士兵喊话,缴枪不杀,国军优待俘虏,碉堡里面有人大声回骂。这时李国辉也上来了,他听出对方是个河南口音,就对钱运周苦笑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妈的!给我轰老乡几炮!”

    炮声一响,对方沉默下来,解放军当然明白炮击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炮弹将不结实的碉堡掀开一角,石墙炸塌,一些残肢断体被气狼血淋淋地抛到阵地外面来。国民党官兵欢呼起来,他们被胜利的炮火所鼓舞,挺直腰来进攻,解放军这回是真的完蛋了,好比一头死老虎,谁先冲上去谁拣胜利果实。

    顽强的解放军还有一挺机枪在废墟中射击,零落的步枪也向进攻者表达誓死不降的决心,进攻人群呐喊着,像潮水一样扑向孤零零的石头碉堡。这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胜利眼看就要得手,敌人马上就要被全歼,反攻大陆首战告捷的电报立刻就要飞向台湾,国民党打了许多年败仗,逢共必败,这回他们要向老对手划一个精彩的句号。但是这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他们身后突然飞来一阵劈头盖脑的手榴弹,就像晴空万里下起冰雹,手榴弹的猛烈爆炸打乱进攻的队伍,连督战的李国辉也险些被一块弹片击中。

    一台精彩救援的好戏就在国民党反攻大军眼前抢先上演。大约一百多名机动灵活的解放军援兵(其中部分民兵)从侧翼发起虚张声势的袭击,一下子将敌人打懵了头,与此同时,困在碉堡里的解放军迅速撤下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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