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飞鹰_第三十二章风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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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风暴 (第3/4页)

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

    他的眼神显得很兴奋。

    ——无论谁在杀人之前都难免变成这样子的,何况他要杀的人,又是他生平少见的对手。

    他的眼神虽然已因兴奋而炽热发光,眉梢眼角却又带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乘人之危,毕竟不是件光采愉快的事,可是他一定要强迫自己这么做。

    ——良机一失,永不再来,就算他本来不愿杀小方,也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小方明了他的心情。

    小方知道他已经准备出手了。

    就在这生死呼吸,问不容发的一瞬间,独孤痴脸上忽然又起了变化。

    他脸上忽然又变得完全没有表情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小方的心忽然仿佛在收缩,因为他忽然感觉到有个人已经到了他身后。

    ——来的人是谁?

    小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他还是盯着独孤痴的脸,他忽然发觉眼睛里竟似已有了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愤怒。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一只温柔光润的手轻轻握住了他冰冷流汗的手。

    ——这是谁的手?

    ——谁会在他最艰苦危险的时候站到他身边来,握住他的手?

    他想到了很多人。——“阳光”、波娃、苏苏。

    她们都已经跟他有了感情,都不会远远站在一边看他死在别人的剑下。

    但是他知道来的不是她们。

    因为他知道她们虽然都对他不错,但他却不是她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阳光”心里还有卜鹰,波娃心里还有班察巴那,苏苏心里还有吕三。

    不管她们对他多好,不管她们曾经为他做过什么事,到了某一种特殊的情况下,她们还是会弃他而去。

    因为她们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但是小燕就不同了。

    不管她是恨他也好,是爱他也好,至少在她心目中从未有过别的男人。

    他本来从不重视这一点,可是在这种生死一瞬、问不容发的时候,他才发觉这一点是这么重要。

    他轻轻地问:“是你来了?”

    “当然是我来了!”

    说话的声音虽然也很冷,但却带着一种除了“他们”之外谁都无法相信也无法了解的感情。

    ——“他们”已不是两个人,是三个。

    独孤痴也了解这种感情,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你来干什么?”他间齐小燕:“是不是来陪他死?”

    “不早!”

    齐小燕冷冷地说:“他根本不会死,我为什么要陪他死!”

    “他不会死?”

    “绝不会。”齐小燕说:“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个人了,你已经没有把握对付我们,所以你根本已不敢出手。”

    独孤痴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出手。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像他这种人,从来也不会与事实争辩,更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他没有放松自己。

    他仍然保持着攻击的姿势,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击。

    所以他不动,小方和小燕也不敢动。

    他们的手互相握紧,他们掌心的汗互相流入对方的掌心。互相交融,就好像是血一样。

    谁也不知道这种局面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太阳升得更高,大色却忽然暗了,暗得不合情理,暗得可怕。

    小方掌心忽然又沁出了大量冷汗,因为他忽然发现风吹在身上竟已变得很冷。

    在白昼酷热的大沙漠上,本来不该有这么冷的风。

    对这一片无情的大地,他已经很熟悉,在一年多以前一个同样酷热的白昼,他也曾有过同样的经验——天色忽然变暗,风忽然变冷。

    然后就是一场可怕的大风暴,没有任何人能避免抗拒。

    现在无疑又将有一场同样可怕的风暴将要来临。

    他还是不敢动。

    只要动一动就可能造成致命的疏忽。

    独孤痴的剑,远比将要来临的风暴距离他更近,也更可怕。

    所以他只有站在那里等,等风暴到来,就算他明知风暴来临后大家都可能死在这里也一样。

    因为他既不能选择,也无法逃避。

    风暴果然来了。

    风越来越急,急风吹起满天黄砂,打在人身上,宛如箭链。

    第一阵急风带着黄砂吹过来时,小方就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他虽然把每一点都考虑到,却还是疏忽了一点。

    任何一点疏忽,都会造成致命的错误。

    他忘了自己是迎风站着的,风砂吹过来,正好迎面打在他的脸上。

    等他想到这一点时,大错已铸成,已无法弥补。

    独孤痴的剑已经像毒蛇般向他刺过来,他只看见剑光一闪,就已睁不开眼睛,甚至连这一剑刺在身上什么地方都已感觉不出。

    他倒下去时,还听见齐小燕在呼喝,然后他就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风在呼啸,黄砂飞舞。

    小方仿佛又听见了小燕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一正在向他哀呼求救。又仿佛看见独孤痴已经撕裂了她的衣服。

    其实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他自噩梦中惊醒时,冷汗已湿透衣服,眼前还是只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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