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_第二章临安府开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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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临安府开城 (第5/7页)

个今晚上就要逃出临安府了。也好。要是继续留在此地的话,一旦鞑子来了,恐怕会将你们掳到蛮荒的北方边地。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往南方去躲避灾厄。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记得要乖乖地听母后和大臣们的话,做个好孩子呀。”

    此时益王算来不过九岁,广王也仅仅才六岁而已,两个孩子安静乖巧地听着祖母说话的样子,令在场之人无不鼻酸。

    益王虽然为幼帝之兄,但由于其母出身低微,因此在即位上受到贾似道之反对,地位仅止于皇族之一员罢了。他的生母杨氏虽然受封为淑妃,但是却遭到宫廷之排挤。而广王的母亲,身份就更加低微了。不过话虽如此,眼前这母子三人,却是宋室血脉延续至后世的最后希望。

    杨淑妃之史杨镇,搀扶起哭得死去活来的meimei,然后牵起益王和广王之手悄悄地离开宫门。因常州一役威名响震的刘师勇,率领着三百名士兵在一旁待命,等杨氏及二位皇子乘上轿子之后,一行人便沉默地朝着港口出发。

    “这样也好。赵氏血脉无论如何都得保住才行。”

    喃喃自语的目送皇子离去的谢太后,接着转向一直沈默不语的陈宜中开口说道:

    “右丞相,你明日可否前往元军阵营?去见见那个叫做伯颜之人。”

    “是…”

    “去同意招降吧!”

    “太后陛下,这未免…您可得想想大宋三百余年之历史啊!”“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去吗?右丞相啊,对于他人之意见你光是会唱反调而已,什么时候提出过一个有用的策略来呢?”

    陈宜中吓得不敢多说半句话,跪伏在地上。

    自己所能做的,难道真的只有逃避而已吗?

    真是悲哀啊。然而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方法。一旦在降书上署名了,即使在道义上,也无法再继续与元军抗争下去了,因为那会违背盟约。倘若拒绝署名又将如何呢?若是被拘留在元军营中,或者就这么被掳至北方为俘虏,那么对于大宋的一片忠诚,岂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付出了吗?

    “还是忍辱负重,这个时候再不逃就来不及了。总之只要想办法追随在二王的身边,就一定能够为复兴宋室尽一分绵薄之力。”

    陈宜中自重自语地安慰着自己,但是整颗心却是冰冷的,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全然地相信自己。

    右丞相陈宜中下落不明。这个消息迅速地在朝野之间蔓延开来。愤慨、嘲弄、失望、遗憾之声音甚嚣尘上。在那之前,尽管陈宜中遭受到无用、无谋等等之批判,但是在“六君子”的虚名闪耀之下,许多人还是一味地对他心存期望,如今受到背叛,愤怒情绪之沸腾高昂可想而知。

    “这下子,什么样的人物都可以担当下一任丞相了呢!大宋历经三百余年,没想到最后叙任的左右丞相,竟然臭味相投地连袂在阵前潜逃。大宋之历史可要成为后世的笑柄了。”

    其中也有这样的自嘲声音。然而不论是主战还是主和,上面要是没人的话,什么事情也办不了。因此一谈论到继任丞相的时候“看来只有文状元能担此大任了”这样的意见成了压倒性的多数。大家都看好文天祥。

    “如果是文状元,就算是投降,应该也不至于太损体面吧!”

    状元是科举中试者之榜首头衔。这个荣誉一生都会存在。只要没有意外状况发生,通常也是未来宰相之保证。眼前攸关“国家存亡”之大事,肯定是属于意外状况了。

    陆秀夫和张世杰的踪影也从临安府消失了。不过这两个人,并没有遭受到“潜逃”之非难。他们二人虽然未被告知二王(益王与广王)之脱逃计划,但是却在得到消息之后,毫不迟疑地追随在后,朝着南方直奔而去。陆秀夫和张世杰这一文一武之二人,绝对是东山再起的宋室朝廷之中,不可或缺之重镇,这点任谁都能预测得到。

    “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呢?”

    得知陆秀夫与张世杰离开之消息,文天祥不禁发起了牢sao。明明拥有相同的目标志向,但是却无法参与行动。张世杰出在离开之后,才将自己的行动计划以书信告知文天祥。

    翌日,正月十九日。文天祥被任命为右丞相兼枢密史。

    在中国各个朝代之中,所谓的国防大臣都是兵部尚书,但是枢密史之地位却更在其上。这个职位可算是掌管军事的副丞相,换句话说,就是国军的最高司令官。文天祥在四十一岁之时,就已成为政治和军事之最高统率者。

    人表面上看来,再也没有比此更高之荣誉了,然而这却不是为了与元军作战所赋予之地位,而是在降元使者之身份上,为求形势地位之对等,所做出的人事任命。对于文天祥而言,这实在不是件值得喜悦之事,但他还是安慰自己。

    “敌将伯颜在元之地位亦为丞相。只要彼此地位相当,就能够进行恰如其分之交涉。总之,我方绝对不能落于卑躬屈膝之势。”

    大约同时,元朝元丞相伯颜将主营驻扎在泉亭山。此处位于杭州临安府东北方,而且距离仅仅只有三十六里远。其时此山并非什么样的高山,称之为丘陵反倒还合适些。阴历一月下旬,江南已进入早春,吹拂过原野的春风和北方比起来,简直是太过甜美温和了。

    “江南的梅花真是出色呀!”

    伯颜之赞叹是理所当然的。刚刚开始绽放的红梅与白梅开叩满了整座泉亭山的山麓,看起来就像是披上了一块红白色的布匹一样。而布匹之上仿佛散落四处之金砂银砂,则是元军之胄甲。天气好的时候,空缺中会弥漫着一层薄雾,这座彼方大地之上最为富裕繁荣的都市简直令人屏息。

    “不过,话说回来,江南的人心不知是否也如梅花这般地出色呢!”

    宋朝朝廷里的那些重臣们是如何地丑态毕露,伯颜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态度上惟一称得上出类拨萃的,大概只有那个名为陆秀夫的男子了吧?可惜并无交谈之机会。前次以议和使者之身份为由而将之斥回,这一次不晓得会派出什么样的人物。

    “大宋右丞相兼枢密史文天祥求见。”

    听见了这样的通传,伯颜只动了动眉毛而已。宋朝之右丞相不是叫做陈宜中吗?

    看来陈宜中多半是光走了。新任的右丞相光是不逃一点,就足以令人敬佩了。伯颜在心中想着,同时命人将文天祥带到自己面前。

    元军之军纪严明、士气高昂。这点文天祥不得不加以认同。然而正因为如此,使得他对常州杀戳的愤慨之情,更加以激昂了起来。在明确的“儆戒”意图之下,连老幼妇孺全都杀害之元军行径,令文天祥忍不住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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