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扣连环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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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6/9页)

是一种道义的交谊。两仪门能为驱逐鞑虏尽一份心,我们感激、我们兴奋。如果不能,我们也没有任何怨言,因这种事是不能有任何勉强的,你说,我们如何能不相信你呢?”

    胡守疋笑笑说道:“还是让我为大家立下一点保证什么的呢?或者为大家留下点证据呢?”

    大家感觉到胡守疋说话有些古怪,这时候还是赵雨昂发现,山下又有人来了。

    一行上来露面的四个人,双方刚一对面,就停住了。

    四个人是一式的装束,青布衣,黑排扣,拦腰扎着一条宽黑布带,脚下一式爬山虎的薄底快靴。左腰都是系着一式的腰刀,云头、弯把、弧形吞手、铜佩饰,擦得雪亮。四个人的年龄,都在三十上下。

    双方如此一当面,来人说话了:“胡头儿!这是怎么回事呀?”

    胡守疋笑笑说道:“从你们对我的称呼之中,就可以看出,我这个巡察首领在你们心中有多少份量,跟一个县衙门的衙役一样。”

    来人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张弘范?你还是文天祥?给你一个虚名让你办事,已经不错了,你想干什么?”

    胡守疋凄凉地笑了一笑,回过头来对赵雨昂说道;“我真蠢!不是你们提醒,我以为我是什么?现在我才了解,主子与奴隶的分别。异族统治,奴隶的地位,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雨昂问道:“他们是…”

    胡守疋说道:“他们是孛罗手下的一批亲信,派在我们这里当监督,任何汉人,做任何官,少不了有这种人跟在身边。他们精通汉语,武功都十分了得。”

    来人立即说道:“胡头儿!看样儿你这次来,没有办妥事。”

    胡守疋沉着脸色说道:“叫我胡大爷!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叫我头儿?”

    来人冷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汉人是靠不住的。”

    四个人几乎是同时拔出腰刀。

    刀泛蓝光,显然是喂了毒的。

    四个人动作非常的熟练,各走一边,朝着胡守疋包围过来。

    这时候突然人影一闪,赵仲彬飞身掠到胡守疋的面前,手里捧着胡守疋所使用的宝剑,恭身说道:“胡叔叔!”

    胡守疋苦笑了一下,伸手接过宝剑后掉头对赵雨昂说了一声:“惭愧!”

    赵雨昂拱手说道:“原因我已经说过,胡兄若要梗于心怀,我们以后如何还能共生共死?”

    胡守疋捧剑在手,用手拭摸再三,似乎对当前的情况,根本视若无睹。

    四个人四柄腰刀突然同时从四面发起攻击。

    四个人的身形都快极了,四柄腰刀挟着啸声,来势极为凶猛。

    行家出手,落眼便知。这四个人如此一扑,立即可以看出,他们身手十分了得。

    胡守疋临到四个人扑近的那一刹,突然弹起,从四柄弯刀的夹攻当中,冲天拔出,落身到四个人围攻的圈外。

    这四个人果然不是弱者,一扑落空,腰刀一收,四个人扑地大旋风,闪电向内背靠拢住,倏地向外一分,忽又飞快地向一点集中,四柄刀几乎是凝聚成一点,冲向胡守疋。

    就在快要刺到胡守疋的身旁时,忽地又四个人一分,四把刀,划成四个弧,将胡守疋罩住。

    变化快,出刀准,都在说明四个人合击的威力,非比寻常。

    说时迟,那时快,胡守疋的宝剑一掠而出,身形直如大鸟,飞扑而旋,只听见一阵哎唷哎唷之声,四个人倒了两个,四柄腰刀,都撇在地上,每个人的胸口都留下一个洞,在冒着鲜血。

    胡守疋从地上拣起剑鞘,缓缓地纳剑入鞘,双手抱剑拱手,说道:“对不起!污秽了九曲坳。再见!”

    他走了,走得很快,连头也没有回。

    面对着遍地尸体狼藉,赵雨昂说道:“萧史!真抱歉!九曲坳本是一片净土,却因为我们父子带来了麻烦和困扰。”

    紫竹箫史微微笑道:“大好的江山都沦为鞑子的铁蹄之下,又何在乎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再说,我在九曲坳白衣庵,绝不是逃避,只图个人的清静,果然如此,我能对得起我大哥吗?我倒觉得雨昂兄今天对于问题的处理,给我以极大的启示。”

    赵雨昂拱着手连称“不敢”

    紫竹箫史说道:“不瞒你们说,我的为人想必也都略有所闻,说好听一些,是嫉恶如仇,说得真实一些,脾气太过暴躁…”

    朱云甫插嘴道:“紫姑!国破家亡,谁的脾气也都好不了。”

    紫竹箫史笑笑说道:“脾气暴躁,动辄杀人,对已破的国、已亡的家,又有什么好处?唉!个人的喜怒哀乐,是不应该与邦国大事连在一起的。关于这一点,我是衷心地佩服雨昂兄!”

    赵雨昂连连拱手说道:“谬奖!谬奖!真是愧不敢当。”

    紫竹箫史说道:“就以今天这件事为例。以我的为人,痛恨卖身投靠,觍颜事敌的人,对于这种人,在我以为无耻无格,除了杀掉他,没有其他处理之途。”

    赵雨昂缓缓地说道:“箫史的话,并没有错,同样的,我对于那些无法无行的人,也是痛恨无已。世间上多一个这种人,便减少一分正气。我辈仗剑江湖,要除的就是这种寡廉鲜耻的人。”

    朱云甫望着赵雨昂点点头。

    赵雨昂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任何一件事要与邦国的大计连起来,我们的看法又不一样了。我们拿大宋朝来说,朝廷养士三百年,哪一点对不起臣民?可是勤王诏下,竟然没有一点动静,除了文相爷号召万余乌合之众,驱羊赶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再看临安城破之日,文武大臣,都是食君禄、坐朝堂的人,哪个不是觍颜事敌?比起这批人来,胡守疋在孛罗手下干一名首领,那又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紫竹箫史点点头。

    赵雨昂说道:“最重要的一点,文相爷在兵马司的牢房里,对我们的期望太高,纠合人心,造成时势。我们如何在江湖上纠合人心?”

    紫竹箫史说道:“是不是凡是和我们志趣相同的人,我们都要结纳他?”

    赵雨昂说道:“对!但是除此之外,与我们志趣不相同的人,同样我们也要接纳他。”

    “啊!那…”

    “我们可以转化他。如果有一天我们有力量,能将忽必烈、孛罗这些人转化过来,那不是更好吗?”

    “呀!真是这样,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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