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叛儿_第四章蒙冤亡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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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蒙冤亡命 (第5/8页)

    武神功道:“你要车,还是要马?”

    楚叛儿道:“马。”

    武神功道:“几匹?”

    楚叛儿道:“一匹。”

    武神功道:“好!——雄镇,牵我的’夜照狮子’来!”

    武雄镇吃惊地道:“爹!”

    武神功叱道:“快去!”

    武雄镇悚然道:“是。”

    楚叛儿道:“武老前辈,请护送我们出庄。”

    武神功只好答应。武卷儿在楚叛儿的手里,投鼠忌器,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但可以想像,武卷儿若得脱险,武神功必将飞檄天下追杀楚叛儿,楚叛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此劫。

    一群人簇拥着武神功,将楚叛儿和武卷儿送出了城堡似的庄园,送过了护城河。

    一声激越的马嘶声响起,武雄镇飞骑赶到,甩蹬下马,将坐骑牵到楚叛儿身边。

    果然好一匹神骏。

    武神功肯将自己心爱的坐骑“夜照狮子”送给“凶手”连楚叛儿都不能不佩服他够光棍,有担待。

    而且武神功也一直没问楚叛儿何时将武卷儿放回,没说什么恼羞成怒的恶言冷语,这也不得不让人折服。

    这就是老江湖!

    同样,楚叛儿也没有试图作无谓的辩白,没有对那几个“证人”怨言相向,显得很沉着,很镇定,很无畏。

    楚叛儿“绑架”的行径虽然很不光明正大,甚至可以说卑鄙,但他的卑鄙也比常人的卑鄙要文雅得多。

    甚至连一肚子火的秦川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够种,够意思。他也没料到,平日里一点就着、咋咋呼呼的楚叛儿,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当然了,佩服归佩服,秦川对楚叛儿抛下他不管,还是十分气愤的。

    楚叛儿连看都没朝那几个‘证人”看,也没和秦川道别,他抱着武卷儿飞身上马后,仅冲武氏父子点了点头,朗声道:“武老前辈,几位武兄,失礼之处,请多包涵—一后会有期!”

    “期”字出口,夜照狮子已利箭般射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向前冲去。

    武神功只踏上一步,便已停住,大喝道:“不许追!”

    众人只好止步。夜照狮子在众人的注目中越跑越快,越跑越远,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股升腾的烟尘久久不散。

    武神功收回目光,冷冷扫了那几个证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了秦川脸上。

    武神功看起来,就像只准备吃野兔的秃老雕。

    秦川也豁出去了,回瞪着武神功,大声道:“你瞪着我做什么?”

    武氏兄弟憋了许久的怒火一直没地方发泄,秦川这一嚷嚷,无异于引火烧身。

    武百代咬牙切齿地道:“臭小子,你活够了是不是?”

    武风流也恨声道:“要不是这混蛋,姓楚的也不会逃掉!”

    武神功及时喝道:“都住手!——翠娥,你们几个将秦少侠领回去!”

    几个女人往上一围,秦川就没办法了,只好束手就擒,乖乖被“领”走了。

    武神功沉声吩咐道:“雄镇,你们哥四个分头去照会各条道上的朋友们,请他们帮忙,如果发现了卷儿,请他们好生照应一下,再者,也打探一下楚叛儿去了哪里。”

    武氏兄弟肃然听令。

    武神功又吩咐几个干儿子料理丧事,一切都安排妥了,这才向过三眼等人抱拳道:“各位高情厚义,老夫感激莫名。若非各位伸张正义,小儿岂非已遭冤死?日后各位有什么需要我武家帮忙的地方,千万言语一声,只要能帮得上,武家一定竭尽全力。”

    这话说得很得体,既感了情,又绝没有留客的意思。

    过三眼等人也只好陪着说了些节哀顺变、天网恢恢之类的场面话,讪讪而去。

    武神功看着他们的背影,雕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

    谁又能猜透一个在江湖上闯过几十年的老人的心事呢?

    一直到过三眼等人在视野里消失,武神功才唤过一个干儿子,吩咐道:“去衙门里,让他们想办法留住这四个人。”

    然后武神功的命令一道一道发下去。

    “备一份礼,拿我的帖子,送到监丞府去,就说我请监丞大人多费心一下城防。”

    “每营都派几个人去,请他们这几天多留心,别让这四个人溜走。”’

    “让城里的人就近盯死他们,一举一动都要随时回报,夜里尤其要小心”

    *****

    夜幕降临的时候,楚叛儿已到了米脂县城。

    但他没有进城,他只是勒住马,绕城缓缓而行。

    武卷儿手脚xue道被制,乖乖地坐在鞍前,很温驯,没有半点要喊叫求救的意思。

    只是她的神情很冷,冷得怕人。

    这一路上,他们之间没说过一句话,武卷儿更是一直保持沉默。

    走到一片稀稀拉拉的柳林子边,楚叛儿拉住缓绳下了马,伸了几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又酸又麻的四肢,喃喃道:“真冷。”

    的确很冷。

    风刺得人耳朵生疼,鼻子发水,地上也冻得硬梆梆的,走路不小心都能崴着脚。

    楚叛儿将双手凑到嘴边哈了几口热气,捂捂耳朵,跺着脚原地跑了几步,这才解开武卷儿腿上的xue道,帮她揉捏按摩,口中笑道:“先不忙下来。你的腿一定都麻木了,下来了也站不住。”

    说也奇怪,他现在一点也不怕武卷儿了。

    他和武卷儿原来一直没说过话,没想到今天上午两人唇枪舌剑交上了锋。他们头一回对话,竟然是她审问他。

    虽然是审问,但终究两人开始说话了,这无论如何总是件好事,对楚叛儿尤其如此。至少他现在不怕她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再对她怀有什么”二杆子企图”了。这使他完全放松,可以以一种正常的心态来对待她。

    楚叛儿接着又解开她臂上xue道,道:“你先运运气,然后再活动活动。这一路够你受的,真是抱歉。”

    话刚说完、胸口就被武卷儿踢了一脚。

    这一脚虽不可能踢得很重,但也够楚叛儿受的。他退了几步,晃了晃,忍住了涌到咽喉的一口血。

    武卷儿飘然下马,傲然兀立,眼睛在夜色中熠熠闪亮。

    但她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抢攻。

    楚叛儿急速调匀气息,戒备地又后退了几步,哑着嗓子道:“我们到米脂了。”

    武卷儿不出声。

    楚叛儿道:“马还给你,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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