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_第二百零三章江湖再见沙场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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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三章江湖再见沙场见 (第7/11页)

制威仪,所以范长后一咬牙租了一位年迈返籍的工部‘侍’郎旧邸,勉强算是有轩有圃‘花’木葱郁的地方,可这就‘花’去了他整整两百两银子,那还是老‘侍’郎看在黄‘门’郎的面上才割‘rou’给出的价格,换做其他寻常官员,莫说两百,翻上一番,四百两银子都万万拿不下。而离阳朝廷在官服一事上并不大包大揽,除去几套礼部定额的朝服,其它都需要官员自备,堪称五‘花’八‘门’的官服购置又是一大笔支出,范长后也是在翰林院任职一段时日后,才知道好些生财不太有道的古板老翰林穷酸到需要常年借用官服的地步,雪上加霜的是范长后作为太安城官场的新近红人,名目繁多的应酬宴饮以及同僚红白喜事,更是让这个孑然一身的年轻人‘花’钱如流水,加上作为翰林的体面,日常书翰所需的笔墨纸,更有这样那样的‘门’道,所幸范长后在赴京时带了二十来本奉版刻印的孤本珍本,翰林同僚多嗜书成癖以至于哪怕一贫如洗也要借钱买书的老先生,收到这份见面礼后,范长后开始在翰林院站稳脚跟,而且他也答应许多文士京官,会在自己家乡购买那些当地刻印所以相对廉价的多卷大部头书籍,也让范长后给人的观感颇佳,其实说购买不过是托辞,不过是从家中藏中割爱而已,相信那些公‘门’修行半辈子的老油条其实也心知肚明,只是双方都不说破而已。

    京城外地官员多聚居在城东南一带,这里山水不恶,如范长后这般南方士子入京,都要由此进入,故而那些功成名就的离阳显宦,虽然贵为有赐第内城的廷枢值者,也仍是多在此有别业宅邸,也便于近水楼台提携后人,太安城的‘吟’咏集会,也大半在此召开。由‘春’转夏,临近芒种,古语有云‘春’争日夏争时。历年都是芒种时分,大量文人雅士在那座欣然亭附近举办集会,有意思的是,也不知哪户人家如此家大业大,在欣然亭南专‘门’辟出了二十余亩北方不易见到的稻田,供人游赏,夏日时节,每到夜间,真是听取蛙声一片。今年的欣然亭集会尤为有趣,也不知是否那帮老臣有了默契,从中书令齐阳龙到‘门’下省坦坦翁,再到永徽之‘春’中冒尖的赵右龄殷茂‘春’等,今年都没有凑热闹,但是自陈望、严杰溪、晋兰亭到李吉甫、高亭树、孙寅等人,这些太安城声明最盛的“年轻人”,几乎一个不落,都不约而同参加了此次欣然亭宴会,而名声鹊起的范长后当然也在此之列。

    这场人文荟萃的聚会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发起人,都只是呼朋唤友人喊人人带人,欣然亭就这么空前热闹起来。

    当时范长后与钦天监的少年当着皇帝皇后的面一场手谈后,最终有六人留到最后,其中陈望和状元郎李吉甫相谈甚欢“国舅爷”严池集与宋恪礼闲聊,而他范长后则与那狂徒孙寅在棋道一事上颇为投缘。很有意思的是在随后的京城宦海经历中,也是大致照着这般趋势发展,李吉甫经常是陈府的座上宾,而在翰林院中,严池集与那宋家雏凤同修史书,据说很是处得来,范长后与孙寅虽仍算不得知己,但偶尔也会聊一聊天下形势。今天范长后就是跟孙寅先碰头然后一起前往欣然亭,在太安城很多官员都会笑言一句“高官骑瘦马,有了不显富”,但是遭受过一场贬谪的孙寅则不然,仍是正大光明买了一头来自北凉的高头大马,每次朝会和当值都乘此马来往,极为惹眼,范长后今天有幸坐了一趟顺风马,与孙寅同乘一马,到了车马如龙游人如织的欣然亭附近,范长后翻身下马,忍不住‘揉’了‘揉’屁股,孙寅这家伙真是在太安城骑马

    都能骑出大漠扬鞭的感觉,范长后就要遭罪了,孙寅看到范长后的狼狈模样,满脸幸灾乐祸。

    与他们先后脚来到欣然亭的一辆不起眼马车,走下两名身穿素雅青衫的男子,范长后看到是‘门’下省左散骑常‘侍’陈望和那状元郎李吉甫,本以为按照孙寅的清高秉‘性’,至多斜眼一下就不再搭理,不料孙寅竟是拉着他主动走上前,也看到他们二人的李吉甫明显没想到孙寅会打招呼,难掩眼中那份匪夷所思,倒是整个离阳王朝中官运亨通能媲美晋三郎的陈少保,没有丝毫惊奇神‘色’,对他们温颜笑道:“孙兄,月天先生,事先说好,我今日仍是不饮酒,只能以茶代酒,不过吉甫已经做好了不醉不归的打算,你们尽管灌他便是。”

    孙寅冷哼道:“喝茶又如何,我喝酒就是,咱们一人一杯,照样能让常‘侍’大人去小解个四五六七次。”

    陈望一脸苦笑着抱拳讨饶道:“孙兄,莫要欺负同乡人啊,恳请孙兄把矛头指向吉甫,不然月天先生也行。”

    范长后微笑道:“常‘侍’大人,可不能仗着官帽子大,就这么当着面祸水东引啊,有损朝廷体面。”

    李吉甫望着言谈无忌的三人,心底深处有些羡慕,自己虽然与身边这位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当朝重臣的‘侍’郎大人多有‘私’下相聚,但他其实从来都不曾真正放开手脚,每次聚会返家,甚至都要翻来覆去细细思量,是否在某处措词上有何不妥有何失礼。这怪不得李吉甫患得患失,谁都清楚身为天子近臣第一的陈少保,在那小朝会上占据一席之地,指日可待。而且相比一般京官,李吉甫知道更多可靠内幕,离阳朝廷空悬数十年的中书省,在齐阳龙入主后,可谓百废待兴,在‘门’下省担任左散骑常‘侍’的陈望,虽然已是正三品的高官,但极有可能在一两年内就转入中书省,担任那至今尚未有人“坐实”的中书‘侍’郎一职,三省六部的‘侍’郎并不少,但中书‘侍’郎无疑是最有分量的那个,不是翰林不获美谥是大势所趋,但这些规矩都管不着这位陈少保,三十岁出头的中书‘侍’郎,在武夫‘乱’国的旧离阳朝也许不算惊世骇俗,但是李吉甫敢断言这必是一桩后无来者的官场壮举。

    赵右龄,殷茂‘春’,晋兰亭,机关算尽,都在眼巴巴盯着那个“首辅”头衔。

    但唯独陈望,是如此心不在焉和闲庭信步。

    也许当时在场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祥符二年的这场欣然亭聚会,在后世青史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风流雅事。

    被坦坦翁亲口赞誉为“董家子腕中有鬼神,见字如沐‘春’风”的书坛新秀,董巨然,写下了千古名篇《欣然亭》,为齐阳龙破格提携的年轻画师黄荃在礼部‘侍’郎晋兰亭亲自为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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