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皇后_第二百章情到深浓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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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章情到深浓处 (第4/9页)

她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都干了些什么糟蹋自己身体的事,心里那股刚平息下去的气便又窜了上来。

    但他已经从今日种种看出他在她面前真是什么脾气也使不出。两相思忖下,他决定明日再观察大半日,若是她再这样只和他装傻,那他便挑明了与她好好谈谈。

    他微微嗟叹一声,小心地将她揽到怀里,又仔细帮她掖了掖被角。感觉到她往他怀里钻了钻,还一把抱住他,顺道扯住了他的中衣后襟。他以为她被他扰醒了,低头一看,发现她还香香甜甜睡着。他不由微微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又思及她的任性不听话,他眸中尽是无奈之色。他兀自思虑了会儿心事,幽幽一叹,拥着她渐渐入眠。

    翌日也是难得的好天气,柔风丽日沐浴之下,舒适到骨子里。

    祐樘在去往书房的路上,瞧着满目繁盛春景,步子逐渐慢下来。

    今早他醒来后稍等了片刻,见她仍在熟睡,便没叫醒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了。他没有晚起的习惯,以往鸡鸣时分便起了,拂晓时便已经到了奉天门临朝。如今虽不必赶着上朝,但他已经睡饱了,又在床上赖不住,索性起了。

    他穿戴盥洗好之后,又用过了早膳,见她还没醒,不禁笑了笑,吩咐丫鬟仆妇们不要打搅她,想了想,又命厨房备下早膳,还细心地嘱咐要用火煨着不要放凉了。

    他交代完后,便独自往书房去——他想去看看书练练字,静下心来理一理诸事头绪。

    但路上瞧着沿途景致,他心中便感喟万千,步子慢着慢着,就停了下来。

    他在一株披了满树半开蓓蕾的西府海棠前站定,微微抬头,凝眸看去。

    娇粉掩映于新绿里,晨曦迷醉在春风中。和风拂煦,花叶婆娑。

    他记得当初他写完遗诏,给她留遗书之前,看到窗外阳光正盛,葳蕤的枝叶被镀上一层浅金色,透过枝杈间的漏隙,能看到碧空里的点点云影。几只鸟雀鸣叫婉转,扑棱着翅膀沐浴在日光下,羽毛光润鲜亮。

    他目下瞧着枝杈上蹦跳的三两鸟雀,便有一种此刻彼时交叠互错的感觉。这样的景致,似乎与他离去那日差不多。

    他浅浅笑了笑。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在宇宙天地的轮转面前,人不过沧海一粟,何况生死呢。

    他还记得,他在遗诏开头写下“朕以眇躬,仰承丕绪,嗣登大宝十有八年,敬天勤民,敦孝致理,夙夜兢兢”他当时其实心里是带着些欣慰的。他觉得在他临死之前,能问心无愧地写下这些字句,他这一生也算是有些意义。

    他留下遗诏没多久,就在极端痛苦中离了人寰,去往了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

    他静立半晌,扫视了一番周围,又抬起手臂,瞧着自己的双手,瞧着淡金色的晨曦从错开的长指间溢出。置身于漫天春晖里,他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

    他鲜见地怔了片刻,一双漂亮眸子里弥漫起一片迷雾一般的惘然。

    能重新看到人世常景,重新立于万丈红尘,他觉得恍惚又不可思议。

    虽然他隐约知晓个中原因,但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望着眼前满树海棠花苞,他的眼眸幽邃似海。

    春阳渐盛,照在身上便令人感到浑身惬意通泰,心情舒畅。

    可漪乔却一点也不高兴。

    她昨晚睡得非常好,可谓两年以来睡得最安心、最舒服的一觉。等她睡饱了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了。但这并不打紧。

    打紧的是,身边没人了。

    她急慌慌唤人进来询问,得知他早就起了,如今人在书房,这才确定自己昨晚拥他入睡的事不是做梦。

    她直到现在都隐隐担忧自己这是坠入了一个逼真的梦,等梦醒了,一切都是空。

    她用完早膳时已近巳时正。她原本觉得起床晚了早饭午饭可以合在一起吃,但得知那早膳是自家夫君特意吩咐备下的,她便高高兴兴地传了膳,还多吃了半碗粥。

    她估摸着他大概快从书房回来了,边吃边等。然而她磨磨蹭蹭用完了早膳,也没瞧见他的人。

    但她也没去找他,她就想看看她不去找他,他会不会自己过来。

    于是就这样一直耗到了午时正。

    因为他当初就是午时正走的,所以后来一到这个点儿,她就有些心神不宁。

    这会儿她再也坐不住了,干脆亲自去找他。

    这时候已经快要过了午间的饭点儿了,但朱厚照还没用膳。

    他昨日回去之后,从司礼监最近送来的大堆奏章里挑出了十几本,又仔细想了想,将手头棘手之事列了个单子,今日下了早朝之后就揣着这些东西来找自家爹爹了。

    解决完这些,他又与爹爹说了前几日祭祀大社大稷和祭孔的事,以及近来的边关情势,说着说着便觉饿了,询问爹爹要不要就把午膳传到这里。

    他自觉他这样投入地与爹爹研讨政务,爹爹一定欣慰,却没想到爹爹脸上也没见多少笑,这会儿他说起用膳之事,爹爹一眼看过来,忽然道:“我要看三位阁老近来递上的奏疏。”

    朱厚照一愣。

    “你最近没偷懒么?”祐樘补充问道。

    朱厚照这下明白了。

    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位阁老是爹爹留给他的顾命大臣,三位都是才干卓绝又敢于直谏的忠直之臣,若他言行有失,这三位必定会及时指出。

    被爹爹问起这一茬儿,他就有些心虚。前阵子因为实在太冷,他上早朝便开始迟到,李东阳因此特地写了一封奏疏,专谏此事。

    他当然没敢和爹爹说这个,却没想到爹爹直接问了出来。他不想骗爹爹,也知道瞒不住,就把自己最近没尽到心的地方老实说了一遍。

    他看爹爹脸色不好看,挠挠头,陪着小心道:“那三位都是爹爹当年的授业恩师,年高德劭,但大概也是因为年纪大,都好啰嗦…李先生还好些,刘健刘先生真是太能说了。”朱厚照说着便弯起腰,开始学刘健的架势“陛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该开经筵了,先帝临终有言…陛下,听说您最近总练骑射,都没怎么看书,先帝临终曾嘱咐我等请您多多读书…陛下,您初登大宝时每日昧爽临朝,这好习惯应该保持啊,但最近您早朝可是开始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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