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成烟_第六章玉京咫尺是蓝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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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玉京咫尺是蓝桥 (第2/5页)

一般。

    她来不及多想,少女轻拍两掌,对随之蹑足出现的侍女吩咐:“送华姑娘…”一顿“到我房中。”

    不去理会妍雪对此安排有何反映,她即匆匆奔出大厅的主要通道口。那道宽阔容五肩并行的楼梯盘旋而上,探向大船的另一层面。――妍雪最初的估计正确,三楼是嘉宾所住,四楼才是真正主体,为全船最重要之人居住着。

    那少女片刻间奔到一间房的门口,虚掩的门口泻出一地明黄色灯光,而种种响动也分明清晰起来。

    那少女却陡然站住,面上现出犹豫而为难的神情。就在这时,突然出更大的动静“砰”的一下,摔在厚厚的地毯上面,声沉而闷滞,但听得出摔东西的人一定满腔怒火,紧接着又是七八记相类的响动,然后是某个咆哮的声音:

    “拿出去!这里的东西,我饿死也不吃!”

    少女无声地叹了口气,推门而进:“你又脾气了。”

    室内,银少年似一座冒着火簇的冰雕――冰雕怎能冒火,冒火的又怎能是冰雕?那少女却偏偏生出如是之想。――几个侍女都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少年狂怒地转头,手边能摔的东西全被他摔过了,然而少女的出现无疑令他更加大了狂暴气息,四顾无物可取,不假思索地抓住一名侍女的肩,将之死命地摔出去。

    他全身功力已为药物所控制,尽管如此那不谙武功的侍女仍惊得失声大叫。少女一伸手,轻轻松松接住了那个撞击过来的身躯,吩咐:“都退下吧。”

    一众侍女如获大赦,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少女掩上门,扶正了倒地的椅子,撞歪了的桌子,把绣枕、锦垫一一俯身拾起,眼见着泼翻一地的玉炉香,折损一角的白玉镇纸,以及四分五裂的琉璃盏碎片,她心境也似秋雁乱飞,不堪收拾,低声道:“就算我暂时困住你,那也是为你身体着想,何苦生这么大气?”

    云天赐睨视这名一开始曾给他莫名好感的少女,嘴角挑出一抹冷冽笑意:“好不容易,郡主大人又肯现身了,真是荣幸呀!”

    少女愣愣地望住连珠帐被撕裂以后滚落一地的珠子,听着他与那个顽皮少女一模一样的刻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怔忡起来。

    “我们在山上,彼此不是很融洽吗?”

    “融洽?”天赐冷颜如冰“你叫我和一个连名字、身份都不肯据实以告的人融洽?还是和一个时时给我暗算、吃一些不清不白东西的人融洽?”

    在山上天赐突然之间重伤昏迷,苏醒后觉被困于茫茫大海之上。由此一切才彻底明朗起来,她不姓崔,而是南宫世家的长女,南宫梦梅。她母亲是当今御茗帝唯一的女儿文华公主,也就是说,她是他的表妹。

    救过她性命,一路与之共历死生艰险,她却依旧是欺骗他,天赐对此不由怒如狂。即使南宫梦梅再三声称是现他体内有股至为怪异的力量,不得已才以药物控制住他的内力,他连听都不要听,完全不肯相信。

    最初,他倒是有点担心南宫家族是否通过何种途径得知大公欲向其下手,才先下手为强,很快推翻此想,南宫梦梅尽管用意不明,可显然没有拿他当敌人对待,那么,就是完全针对星坠行动了。

    梦梅轻声叹息:“表哥…”

    “武宁侯云啸才是你更想叫的表哥!”天赐不留情面地打量她周身上下,语气刻薄“听说云啸头次向你求亲,金枝玉叶尚未长成,如今倒是长得有模有样了,早就巴不得向那边飞着扑过去讨好了吧?”

    梦梅脸色更是苍白,低下了头,一双眼睛如幻如梦,幽幽地浮出雾气。

    他说的难听,可未必全不真实。

    从一开始,南宫家族就自动摆放到了一个左右逢源、举棋不定的位置。她奉父命阻拦天赐,其实,是为了试探云天赐和云啸,究竟哪一个才值得南宫世家伸手匡扶。

    “我的女儿,你将会是母仪天下。”――父亲南宫霖,自她懂事起,就牵着她的小手,无可置疑的一字一字对着雪砌玉琢初妆成的小女儿讲,足下,碧波万顷,远方,落日溶金。父亲的眉目间沉溺着血浓于水的慈爱天性,笑容却是深沉而且威严。

    虽然她在六岁左右,曾因意外而失踪过三年,虽然她有个妹子,这三年间,姨娘想尽一切办法要让妹子替代她在父亲心目的地位,但,南宫霖心目中认定可以当得母仪天下的掌上明珠,仍旧只有她一个而已。

    因为怀着如此深远的野心,南宫家多年来政见不明,保持着低调和中立,而对于皇族王室络绎不绝的求婚――包括年轻一代里最出色人选之一的武宁侯云啸――统统装聋作哑。

    低调或装聋作哑并不意味着南宫对于政局的漠视,正相反,南宫霖对于时局变幻的掌握及内情了解远远超过一般人想象。

    作为南宫家族长女,作为父亲的第一助手,她所了解的瑞芒这个国家的势力关系,暗流激涌,是连天赐也无法比拟的。

    她努力着让眼底里弥漫着的雾气散去,抬头望住那个乱脾气的少年,重新开口,语调平静:“表哥,就算你不相信你受伤是实情,但我阻拦你去赤德,从一开始起,就未必是歹意啊。”

    “哼,又来了!”天赐眼中有着讥诮的光“可惜任你翻天覆地,却说不出一个理由。”

    “那件事情,谁都可以办得,唯独你是办不得的。”

    “那件事情?”天赐冷笑着“你又要胡扯上一段哑叔叔被害的故事了吧?”

    梦梅摇摇头:“你的哑叔叔确然死了,你不用再旁敲侧击。我指的那件事和他无关――是你为星变赶赴边关,捉拿一位女子的那件事。”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天赐阴沉着脸,一句不答。梦梅只当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你可知,你奉命要抓的那个人,是谁?”

    “是谁?”这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之时,天赐猛地顿住,他的表妹已代他清清楚楚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华妍雪!”

    天赐脸色瞬时白了一白,然而,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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