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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短篇小说选 (第8/13页)

用劲捏我,我会叫喊的。”

    “好呀,您叫啊!试试看!”

    伊凡·安德列耶维奇羞得满脸通红。那个陌生男子既严厉,又是怒气冲冲的。也许此人不止一次地经受过命运的考验,不止一次地落到过这么狭窄的境遇,但是,伊凡·安德列耶维奇却是生手,狭窄的处境使他喘不过气来。血液直往头部上涌。然而又实在没有办法,需要俯卧着。伊凡·安德列耶维奇只好忍着,不再作声了。

    “我,宝贝,在,”丈夫开始说话了“宝贝,我在帕维尔·伊凡雷奇家里。我们坐下来玩纸牌,就这么,咳,咳,咳!

    (他开始咳起来了)这么…咳!这么背…咳!去她的!…

    咳!咳!咳!”

    随后,小老头就一直咳过不停。

    “背…”他终于说出话来了,但眼里全是泪水“背痛得很厉害…该死的痔疮!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坐不得!

    咳,咳,咳!…”

    似乎又开始的咳嗽注定要比咳嗽的主人,这个小老头活的时间更长。老头儿在咳嗽的间隙之间好像在转动舌头,说点什么,但是怎么也叫人听不清楚他说的意思。

    “先生,看在上帝的面上,请您挪一挪!”倒霉的伊凡·安德列耶维奇低声说道。

    “往哪挪?没有地方呀!”

    “但是,您自己肯定会同意,我这样实在不行。我还是第一次处于这种糟糕透顶的尴尬境地呢。”

    “我却是第一次同一个很不令人愉快的人呆在一起。”

    “但是,青年人…”

    “闭嘴!”

    “闭嘴?您的行为太放肆,是极其无礼的,青年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还非常年轻,我年纪比您大。”

    “住嘴!”

    “先生,您太放肆了!您不知道您是在同谁讲话!”

    “同一个躺在床底下的先生…”

    “但是,我是被一件意外的事而弄到这里来的,是一个错误,而您,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则是道德败坏…”

    “您的错误恰恰也在这一方面。”

    “先生,我比您年纪大,我对您说…”

    “先生,您知道吗,我们是坐在一块木板上。我求求您别抓我的脸!”

    “先生,我什么也不明白。您要原谅我,实在没有地方了。”

    “您为什么这么胖呢?”

    “天哪!我从来没有处于这么低声下气的地位。”

    “是的,再低就没法子躺下了。”

    “先生,先生!我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明白,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不过,我是一个误会,我不是像您想象的那种人…”

    “如果您不挤我,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您。您快闭嘴嘛!”

    “先生!如果您不动,我就会中风。您得对我的死亡负责…我请您相信…我是受人尊敬的人,一家之主。我不能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这是您自己爬进来的。好,您动一动吧,这块地方给您,再多就不行啦!”

    “高尚的青年人!先生!我发现我错看您了。”伊凡·安德列耶维奇高兴地说道。他感激青年人给他挪出了一点地方,放松了他麻木的四肢。“我理解您被挤的遭遇,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看,您把我想得很坏。请允许我提高我在您心目中的威望;请允许我告诉您,我是什么人;我来这里是违背我自己的意愿的。这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来的目的,不是您所想象的…我是极端地,极端地害怕!”

    “您还不住嘴吗?您不明白,要是被人听见,我们就会糟糕吗?嘘…他在说话。”确实,小老头的咳嗽看来开始停止了。

    “是这么回事,宝贝,”他哑着嗓子说话,好像是哭似的。

    “是这么回事,宝贝,咳!…咳!哎呀,真不幸!菲多谢·伊凡诺维奇说:您该试试喝点千叶草熬的汤,您听见没有,宝贝?”

    “我听见啦,我的朋友!”

    “唔,他是这么说的?他说您最好试一试喝千叶草煎的汤。

    我说我贴过医蛭。可他对我说;不,亚历山大·杰明雅诺维奇,千叶草汤好些。我要告诉您这东西开…咳!咳!啊呀,我的天哪!你看怎么样,宝贝?咳,咳!啊呀,我的老天爷呀!咳,咳!…这么说还是千叶草汤好罗?…咳,咳,咳!

    啊呀!咳!”

    “我认为,试一试这种汤药,不会坏事。”夫人回答道。

    “对,不会坏事!他说,您得的大概是肺病,咳!咳!可我说是胃痛,咳,咳!他依然对我说,可能是肺病,你看,咳,咳!你看是肺病吗,宝贝?”

    “啊呀,我的天哪,您在说什么呀?”

    “是的,是肺病!你现在该脱去衣服、躺下睡觉啦,咳!

    咳!我今天,咳!有点伤风流鼻涕啦。”

    “喂!”伊凡·安德列耶维奇说道“看在上帝的面上,您挪过去一点吧!”

    “我真是对您感到很奇怪,不知道您出了什么事。喂,您不能安安静静躺着吗?…”

    “您对我太冷酷无情了,青年人!您想伤害我,这一点我看得出来。您大概是这位太太的情夫吧?”

    “住口!”

    “我不会住口!我不允许您对我发号施令!您肯定是情夫,对吗?如果您被发现,我一点责任也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您不保持沉默,”青年人牙齿咬得格格响,说道“我就说我是您拉来的,我要说您是我叔叔,把财产全部挥霍光了。到那时,人们至少不会认为我是这位太太的情夫了。”

    “先生!您在嘲笑我,您在耗尽我的全部耐性。”

    “嘘!难道要我强迫您住口吗?您简直是我的灾星!喂,您说说,您在这里干什么?没有您,我好呆可以躺到明天早晨,而到了那时,我肯定是可以出去的。”

    “但是,我不能在这里躺到明天早晨。我是一个很懂道理的人;我当然联系广泛…您怎么看呢?难道他会在这里过夜吗?”

    “谁呀?”

    “那个老头。”

    “他当然会的。并不是所有的丈夫都像您。也有在家里过夜的。”

    “先生,先生!”伊凡·安德列耶维奇吓得全身冒冷汗,大声叫了起来。“您要相信我也是在家里过夜的,现在这种情况是第一次,不过,我的天哪,我发现您是认识我的。您到底是什么人,青年人?请您马上告诉我,您是什么人?我从无私的友谊出发求求您啦!”

    “您听着!我要使用暴力了…”

    “但是,您等一等,请允许我来告诉您,先生,请允许我向您解释这件糟糕事情的全部真相…”

    “什么解释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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