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5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5节 (第5/11页)

战士的阵地:勃艮第人、法兰克人、哥特人、亨斯人、絮埃弗人等蛮族像汹涌的洪水,一次次地冲击着这些高地。

    离敦凯姆不远,我们看见了一座坍塌的修道院。当年院内的修道士将一些在下面往来的军队看得很分明;他们殷勤接待了许多战土:在这里,有几名十字军丢了命,将柱形尖顶头盔换成了修道士的头巾;一些呼唤寂静和休憩的激情在最后的休憩和最后的寂静之前逃之天天。他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吗?这些废墟还是沉默不语。

    看过了和平的庙宇内殿废墟后,就是战争巢xue的瓦砾,堡垒、弹盾、护墙,一座城堡被拆毁的炮耳。这些城墙像修道院一样垮掉了。城堡里的人为了狙击敌人,埋伏在危机重重的小路上:可城堡却挡不住时间和死亡。

    从敦凯姆到弗朗康斯坦,道路曲折延伸到狭窄的山谷,路面刚够一辆车子通行,两边山坡上的树木往下延伸,最后会合在谷地。从美塞尼亚到阿尔卡迪,我沿着漂亮的小路一连走过了好几个类似的山谷:畜牧神潘在桥上和路上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开花的染料木和一只松鸦把我带进了布列塔尼的回忆;我回想起在朱代山上这种鸟的叫声给我带来的愉悦。我的记忆中有一幅全貌:在相同的背景上,阳光照耀的五颜六色的天空和景色,远处雾蒙蒙的地平线。

    弗朗康斯坦的旅馆坐落在山间的牧场,这儿有流水的灌溉,驿站长说着法语;不知是他的meimei,还是他的妻子,或是他的女儿,非常美丽迷人。他抱怨是一个巴伐利亚人;他负责开发森林;他看起来像一名美洲的种植园主。

    我到达凯撒斯劳滕时已是夜里,就像到达班贝克时一样;在这里我穿越了一个梦幻的地区:在睡梦中,这些居地都看见了什么呢?如果我有空,我会写关于他们的梦想的故事,什么也不能使我联想起大地,要不是两只鹌鹑在两个笼子里交头接耳的话,在德国的乡间,从布拉格到曼海姆,我们只遇见了小嘴乌鸦、麻雀、云雀;但城里到处是夜莺、莺、鸫、鹌鹑;一些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当你路过时站在小棒上冲着你凄惨的哀鸣。窗户上装饰着石竹、木犀草、玫瑰、茉莉花。北方的居民爱好另一种天堂;他们喜欢艺术和音乐:德国人来到意大利寻找葡萄园;为了赢得同样鸟语花香的地区,他们的子孙将重新开始他们的侵略。

    六月四日星期二到达萨尔布吕肯,车夫着装的更换提醒我进入了普鲁土。在我住的旅馆窗子下,我看见一个连的轻骑兵路过;他们看起来充满活力;我和他们一样;我很高兴来奉承奉承他们,尽管一种强烈的敬仰之情把我和普鲁士的皇室家族联系了起来,尽管巴黎的普鲁士人的狂怒只是针对拿破仑在柏林的暴行的报复;但如果历史有时间走进这些道德准则影响下的冷酷的正义的话,作为活生生现实的见证,人们往往被这些事实卷了进去,而没有回到过去中寻找它们产生的原因和得到谁的谅解。我的祖国,给予了我怎样的痛苦啊;但是为了她抛头颅,洒热血,我又是何等的高兴!噢!各位巨头们,老练的政治家们,特别是善良的法国人,一八一五年条约的谈判者都干了些什么!?

    再有几个小时,我的祖国就又要在我脚下颤颤发抖了。我想要什么?三个星期以来,我对朋友们所说的和做的一无所知,三个星期了!够漫长的,顷刻之间就可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三天就足够推翻一个帝国!我的布拉伊女囚,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能不能将她期待已久的回答带给她呢?如果一个大使的什么人是神圣的,那必定是我的;我的外交生涯在教堂主的身边变得圣洁了起来;在一位不幸的君主身边变得圣洁起来;我在贝阿尔纳的孩子中间斡旋,签定了一项新的家庭协议;我将文件从监狱拿到流放地,又从流放地再拿到监狱。

    六月四日、五日

    在穿过萨尔布吕肯和福巴克的边界线时,法国在我眼里不是那么光明美好:首先是一个双脚残疾的人,接着是一个用手和膝盖在地上爬行的人,两条腿拖在后面像扭在一起的两条尾巴或两条死蛇;后来出现了一个四轮马车,车上有两个老妇,又黑,又满脸皱纹,法国女人的先驱。有点像返回普鲁士军队的士兵。

    但后来,我遇见了一位英俊的士兵和一个年轻的姑娘,士兵用推车推着年轻姑娘走,而姑娘拿着士兵的烟斗和军刀。稍远处另一个年轻姑娘抓着犁柄,一个老农民赶着牛;再远处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瞎了眼的孩子乞讨;更远处还有一个十字架。在一个村子里,十几个小孩的脑袋挤在一所还未完工的房子的窗口,活像一群光荣的天使。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一间茅屋的门槛上;她没有戴帽子,头发是金黄色的,脸弄脏了,由于寒风的缘故,脸显得很小,白色的肩膀从撕破了的连衣裙中露了出来,双臂交叉放在弯着的膝盖上,缩成一团,带着一只小鸟似的好奇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拉斐尔会给她画一张“速写”我则想把她送回到她mama身边。

    在进入福巴克时,出现了一群聪明的狗:两只最大的拉着一车衣服;五六条尾巴、口鼻、大小、毛色各不相同的狗跟着行李,口里都叼着一块面包。两个严厉的训练者,一个拿着一只硕大的鼓,另一个什么也没有拿,只是指挥着狗群。学会认识一下大家。你们也像我一样在人间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你们真棒。把爪子伸向迪阿娜、米尔扎、帕克斯。帽子戴在耳朵上,剑放在身边;尾巴在他们衣服的燕尾中翘起;跳舞就给你一块骨头,要么就踹你一脚,就像人一样;但不要扑向国王,那就错了!

    读者们,请支持这些阿拉伯人;描绘这一切的手绝不会再造成其他痛苦,手已经干枯了。您还记得吗,当您看见它们时,它们只不过是一位画家在他的坟墓的拱顶上画的变幻莫测的线条而已。

    在海关,一个老职员似乎想检查我的马车。我准备了一张100苏的钞票;他看见我手中拿着钱,但他不敢拿,因为他的上司们在监视着他。他借口为了更好地搜查,而摘下了头盔,把它放在我身前的坐垫上,低声对我说:“请放在我的头盔里。”噢!伟大的话语!它们浓缩了人类的历史;多少次自由、忠实、誓约、友谊、爱情齐声说道:“请放在我的头盔里!”为了让贝朗瑞再唱一首歌,我将把这话转告他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