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寰_第15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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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第3/4页)

是由于超自我在审判?而超自我——理想,美德不是来自死亡的力量?

    丢东西,找东西,弄得我累极了。团团围,好像在飞快地原地打转。

    我肯定在谋划一件事。但我不知它是什么。可能是在实现一个在黑暗里渐渐形成的谋划。

    也可能是自杀。

    我父亲逃脱了这个基因。海明威没有。同性恋者与异性结婚,以为逃脱了基因的摆布,却借此把基因传播下去。那是多大的忍受:对女性体液的猛烈作呕。像我父亲歪着双脚去忍受一祥吃力。

    是的,我向你保证过。

    我要做一个正常的人。

    是的,我明白,正常人也需要医治。有全部正常功能和社会效益不说明他正常。

    因此你这样毫不吃惊地看着我们,听着我们这些没超越正常范围的病人。

    你一视同仁,不露声色的神态让我对你产生了如此巨大的依赖性。不,是瘾。

    记得你建议过催眠疗法。

    我现在可以接受了。我想我可以。

    我知道。别担心,我已阅读了有关催眠术的基本理论。知道:它只使人解除一些武装。解脱一些掩饰。只是使人更容易接受暗示和诱导。

    那试试吧。

    也许你得到的不是事实而只是一个白日梦。

    开始吧。

    准备好了。很好,很舒适。

    那是壁炉,那是沙盘,那是你的营业执照,那是巴西木,那是沙盘…

    默诵多少遍?

    看见了。是的,是火车。在那个地方,中国。

    是的。夜里火车显得很快。单调的声音节奏。

    听得见。在听。灯光从窗外呼啦一下,呼啦一下地泼进来。

    是的,我躺在窗口。他躺在毯子的折皱里。十一岁的脸蛋儿、阵一阵地煞白。还有肩膀和臂膀。

    窗帘被试过几次,还是不肯合拢。我见他慢慢坐起来。隔着一张小桌,他的床在两尺之外。他起身出去了。

    贺叔叔。

    不习惯火车上的睡眠。他出去在一人宽的过道上走了一会,上了个厕所。他回到车厢里,发现了一件奇特的事:女孩从床上好端端跌到了地下。毯子如胎盘那样聋拉在床沿。

    大概是的。她在五岁后时而落到床下。总是被她父亲抱回床上。她从小就睡在父母中间。从生下来的第八天。

    他们住很小的房,只够放一张大床。因此她冥冥中知晓她的父亲必须在半夜潜越她,偷偷与她对换位置。为了同她母亲进行一场必要的活动。有时她会在那活动之后被搁同原位:成年男女之间。他们先生下她,然后让她看到她是怎么被生下的。或为什么。有时他们从那活动直接进入睡眠。她便一次次滚落到床下。

    也许又是一次偶然地跌落。

    可能的。她半是故意的。如同对付她的父母。

    有一个动机。肯定有,我敢打赌。

    好;现在一米八〇的男人刚掩上门,回头。他有点好笑,又有点犯愁地看着落在地上的女孩。

    我想他轻声叫了她几声。叫她的小名,大名。叫她只有他才叫的“小伙子”

    没有。她跟死了一样。

    应该还算体面;那件简易的睡裙是她穿旧的嫌小的衣裙,白色褪成了浅黄色。旧得那么柔细,他那样的大手可以一把将它全部摸在拳心。

    他侚下身,一只膝盖着地,她身上有股儿童在睡眠中散发的味道。是女性儿童结束童年时散发的气息。

    说不出来。反正和成年人、成年女人完全不同的。

    他把她袍起来了呀。就那样…

    两只手小心地插到她身子下面。挺难的,犹如一个生疏于烹饪的人那样左不好右不好地对付锅里那条鱼。随时有危险,破坏它的完整性。不过他还是把她抱起来了,整个的,那股睡眠的气味顿时浓很多。

    他抱她时她的睡裙抽缩了,或者滑坠了,露出她全部的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不知她微微醒着,看灯光闪电一样打在他端正的脸上。

    是的,女孩的眼睛没有完全闭上。

    他没有马上把她扔到床上。她比他想象的要沉重,要实在。一个奇特的却很微妙的变化忽然出现在他这个抱中。成了另一种抱。

    不仅仅是紧。

    我在微弱的光里看见贺叔叔那么专注地看着我。我的又凉又细的皮肤,每个同龄女孩都有的那种凉滋滋的细嫩的质感在他手心里。它们从来没有触摸过这种东西,会给它那样陌生的舒适。或许是不适。

    都看见了。

    他把女孩搁到床上,被手心上的感受引发的舒适(不适)却不能被搁置下。它刚开始。他的眼睛朦朦的,身体似乎在顶住某种病的发作,等待、撑持,直到到它过去。

    不是害怕、我并不那么怕。

    若是纯粹的恐惧,女孩可以在刹那间完全清醉。她却由它去。很复杂的一种期待;看下面会发生什么。她和他同祥舒适和不适。同样好奇。同样着迷。

    他一寸寸地抚摸她。他的手到之处那寸rou体便是苏醒。便是脱变。她始终在观望他的眼睛从她的形骸内窥视到他的迷恋。对所有她这个年纪,这个生命阶段的雏形女性的迷恋。不止是他个人的,他代表着他那个年龄的男性;所有没有他这份突至的幸运的同类。他粗糙的掌心如树木的剖面,刚被锯或斧剖开,带一股湿气私温暖。

    他跪在那里。

    萨姆娃(Sa摸a)的礼仪处女被万众膜拜。是部落酋长的女儿。全身缀满鲜花和月光,等待对她童贞的检验。

    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进一步。

    当然惧怕。谁不惧怕?越是懂得这抚摸的意味便越是惧怕。十九岁时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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