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士兵突击原著}_第十二章孤独之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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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孤独之后 (第5/8页)

  我才二十二,爸,您让我对得起我这几年兵,我回去就给您生儿子。爸,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您看看我这些战友,您看看他们怎么对我。您让我怎么迈得开步子?

    许百顺看看许三多手上滴着的血,看看滴到地上的那滩血,再看看伍六一,看看甘小宁,看看马小帅,看看周围的兵,终于叹了口气:

    你们对他这么好,干嘛不给他把手包上?

    马小帅先就欢叫了一声,几个兵同时拥上,手绢纸巾齐上,把许三多一只右手给包了起来。而这时,许百顺已经走开了。

    许三多看着父亲,忽然喊道:

    爸,您上哪?

    许百顺回答说:

    我,回家去!

    许三多吓了一跳,挣开了身边的士兵,朝父亲苍凉的背影追去。

    许百顺说:你二哥给我看他的钱,说他用不着儿子;你给我看你的兵,说你不要儿子,我不回去干啥?

    许三多央求着:爸,您别走。

    住这让你们哄着,我心烦。

    爸,我送您。

    老子不用人送。他说你再跟我身边,我就揪你回去。

    许三多犹豫着停下了,看着父亲大步流星地走远。

    许百顺是当天来的,当天就走了,再没跟他儿子说过一句话。

    许三多自己也不知道把爸爸给伤得有多重。

    许百顺赶到火车站,正好赶着要走的火车,验了票就进去了。

    许三多几个追来却被人拦在了门口。伍六一连忙去买了几张站台票,等到他们几个冲上站台时,许百顺坐着的列车,已经往前驶去了。

    回到营房时,许三多才冒出了一句话,他说:

    我爸…老多了。

    伍六一听有有点沮丧,他说我们忒混蛋,对不住你爸。许三多,你转了志愿兵,一定得回家看看。甘小宁也拍拍许三多的肩膀说,你爸对你挺好的,许三多,真的!

    据说,一个男子的成长就是和父亲的交战,可许三多倒觉得,对父亲的第一次胜利却更像一场惨败。他很想追上老爸,听一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一个月后,许三多入党了。

    在入党的同时,他终于成了志愿兵。

    许三多知道,他会继续这段军事生涯,直到军队有一天像对史今那样,说:你走吧,我们需要更好的。

    这地方有无数人在走同样的路。

    许三多戴了三年之久的列兵衔,终于换成了一级士官。

    他仍然驻守在七连的营房里。他仍然能听见宿舍里的报数声,可他不再惶恐了,他想那是战友在告诉他:这个连永远不止你一个人。有时候他就独自一人跑着步,偶尔向别连里的老战友行一个注目礼。总有人活跃地向他回挤着眼睛,除了伍六一。

    伍六一与他又是形同陌路,面无表情。

    他又成了与许三多漠不相干的一个人。

    因为对付许三多的老爸,伍六一擅自动用装备背了个处分。但他没有后悔。所以许三多觉得,伍六一后来之所以对他那样,是因为怕他跟他说:谢谢。

    这是秋季的一个下午。一辆漆成迷彩,挂着伪装网树着天线的猎豹越野车,实在不是野战部队的风格,以至刚驶过拐弯就被两名执勤盯上了。车自己停了下来。里边坐着的竟是特种兵指挥官铁路。他戴着墨镜,车是他开的。执勤一眼就看到了铁路肩上的上校军衔,但敬礼的时候,仍对着那两套见所未见的军装有些疑惑。

    团部在哪?

    右拐,到头东行一百米。

    谢谢。

    铁路的车开走了。

    他是海军还是空军?

    那两名执勤竟然弄不清楚。

    团长刚看着许三多的简历,铁路进来了。

    许三多简历上的最后一款,仍是钢七连驻守。

    铁路没坐,他一开口就问:准备好了吗?团长最后看了一眼许三多的简历,有意用一摞简历把它压上,他说接到师部通知了。可我准备讨价还价。

    铁路笑了笑着,点了一支烟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团长无可无不可地笑笑,他说有几个兵我是绝对不给的。

    可铁路说:我就是冲他们来的。

    两人随后便聊起了上次演习的事儿。团长说你人少,就算我输。铁路说:A大队装备好,练得也更狠,那不能算你输。说实话,那一仗打得我对你们刮目相看。说着说着,就说到许三多身上来了。他说那一次,你有一个叫许三多的士兵,居然生擒了我的一名少校。

    他说这个兵我有兴趣,我一个十二年军事生涯的少校,竟然被他一个列兵给抓住了。

    团长说,他现在已经是士官了。

    铁路说:他要在我们那,可能是尉官了。

    团长知道铁路的意思了,他说许三多我不给。这兵我一直在观察,说实话他撑到现在都让我吃惊,他有上个时代的精神和这个时代的聪明,还不是小聪明。

    铁路却较劲了,他说,你越说我越有兴趣。

    团长说不可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把他苦够了。本团也要成立擅于任何环境作战的分队,这兵得留着抱窝下蛋。

    你给我,我也不能就这么要。我们这回是在全军区三省两市范围选拔,他先得扛得住竞赛和筛选,贵精不贵多,你们这师也就选三个人。

    团长哼了一声,颇有些得意:他绝对能通过。可他不参赛。

    铁路说老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师里通知是不遗余力,要让最好的士兵参赛。

    团长说这兵重情义,通过了也不会去。

    团长和铁路说话的时候,军部赛场上的军事十项全能,正比划得如火如荼。许三多没有参赛,这几个月来,他已经习惯赛外照应了。

    赛场上,全副武装的伍六一高高跃起,却没有把住手边那根晃动的绳索,重重摔在地上。这一下实在摔得不轻,伍六一晃了晃脑袋才清醒过来,近在咫尺的加油声也变得很遥远了。

    他看了看场外叫着跳着的许三多,那个人嘴里几乎是无声的。前边几个参赛的士兵已经利索地攀过了障碍墙。伍六一站了起来,有些摇晃,他开始加速奔跑,翻上障碍墙,然后是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伍六一冲向终点的射击位置,在那里开枪射击。

    场外的许三多有点替他担心。

    到了最后,宣传车公布竞赛成绩的时候,许三多听到:伍六一没有拿到第一名。

    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竟连长高城。

    高城戴的已经是少校军衔了。

    许三多真替他高兴,他说连长,两杠一星啦?

    你也是士官了。但高城问:你怎么没有参赛?

    许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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