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士兵突击原著}_第四章许三多的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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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许三多的路 (第1/6页)

    第四章 许三多的路

    没见成才以前,我一直以为当兵就是五班这样的:报数就是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数;扛枪就是空膛不带弹。五条枪,五张脸,低头不见抬头见。

    成才他们不一样。

    当兵的身上原来真该有的是股硝烟味,混着钢铁和柴油的味道,而五班是青草和炸酱面的混合…真叫人自惭形秽,好在这味儿早不陌生。

    我们是草原上的五班,看守着一条藏在地下自动化控制的输油管道,我们甚至从来没有见过我们看守的东西什么样的东西。

    我们就像稻草人。稻草人很快乐,可是稻草人空心。这话是李梦说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成才已经让他的高硬钢装甲和每天四百发子弹填实了,可我们是不是空心?

    回去的路很长,一直没有过往的车,地平线还是无穷无尽,这种无穷无尽有时候真让人没了信心。

    小时候在家,以为世界就是无穷无尽的山,因为想知道山那边是些什么,总被人嘲笑,后来山外的人修过来一条路,出了下榕树就是车和路,山给分了界限,无穷尽也终于有了界限。

    现在又没了,有的只是脚下正走的这条道,要走很远,一直走到那片你根本无法把握的空旷。

    我只有正走的这条道和要修的那条道,别的什么都没有。人家李梦还有他的思想和他的小说。

    走在路的时候,我就决定不把这种想法告诉老马和他们另外几个,我已经被说了太多次了,他们让我:有那工夫干别的去!

    告诉和不告诉,是我的傻,其实,也是我的精明。

    空旷的草原,云低天远。许三多在路上走了很久,没有过往的车辆,他只好徒步行进,今天的所见所闻,让许三多的心情有点不是太好。

    终于有了引擎声,可那是一辆装甲车,许三多知趣地闪往一边。

    车上的军官打了一下量许三多,问:小伙子,你是不是前边那个维护站的?报告,我是三连五班的,任务是看守维护站。我叫许三多。军官笑嘻嘻的说:那你怎么还不上车?许三多愣了一下,这才笨手笨脚地往车上爬。

    没上过装甲车吧?新兵蛋子。军官问。

    许三多不吭气,军官好像知道他的心事:

    一来就分到这天荒地远的地方,是不是觉得挺不值?

    许三多还是不吱声。

    没啥不值的。我从来不给搭顺风车的,我这不是出租车。为什么见你就停下来?

    许三多看了看那军官,军官对他正色道:因为你是维护站的,没你们我不敢跑这么快,半路说声没油了,我只好安营扎寨等加油车来了。我跟你讲大道理了,你不爱听吧?

    许三多还是不吱声。

    许三多第一次坐这样的车,比拖拉机快多了,威风多了。

    五班的宿舍里,李梦竟拿着一副扑克牌,在给自己算什么。薛林看不过,说你完啦你完啦,解放军战士居然开始算命啦。但李梦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说他算的不是命,而有关许三多这一去看了正规军的八面威风后,回来还能不能一门心思继续铺他那条鬼路。

    老马说李梦,你说话要清楚一点,我们不是正规军吗?

    李梦说是,当然是,我们是属于正规军中不太重要的那一部分。我们的主要出路在于认清这一现状,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这是一个无神论者现实主义的生活方式。老马听得有点糊涂:什么叫不太重要?你可以不满意你现在做的事情,可那叫分工不同。

    李梦说,我的遣词造句是比较后现代的。

    后现代那位,以后别嚷嚷你那巨型小说了。老马说:也省点稿纸费,别老找我们蹭烟。

    是长篇小说。李梦一边说,一边继续替许三多算着,唠唠叨叨的:天灵灵,地灵灵,这幅扑克牌告诉我们,许三多的固执是因为目光短浅,就看见前边一条道,说白了就是他没见过世面,现在他见过了一点点,那心可就要散啦。你、我,薛林老魏,咱们以前也都是认真过的人,可一看世界那么大,就不好太认真了,就有了很多个选择。

    许三多这时回到了门前,愣愣地站着。

    李梦不却愣了一下:…许三多,怎么就回来啦?

    我看了战友,买了花籽,就回来了。他说着走进了屋里。

    怎么没多玩一会?

    都看过了,我就回来了。

    李梦高兴地捅了捅薛林,俩人相互瞪了一眼。

    都看见什么了,许三多?李梦朝许三多凑了过来。

    坦克、装甲车、大炮、导弹…都看见了。

    有感想吧,许三多?

    许三多想找一些好词,怎么也没找着,最后说:他们那真好。

    比咱们呢?

    各有各比。

    这一句许三多答得十分干脆,他想了一路。

    李梦几个没想到许三多会这么回答,顿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是给许三多挖的坑,最后却把自己绕了进去。李梦心有不甘,逼着说:怎么个有个比?咱有一百多张扑克牌,他有一百多坦克车,是这个比法吗?

    咱们大家都认识,不查证件;他们休息日还训练,也好也不好;最重要的,他们都说没咱们他们跑不起来。

    说完许三多轻松了下来,转口道:班长,我去看看咱们那路。

    几个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老马说:怎么?你还去修路啊?

    许三多说:我想趁着天没黑,先把花籽种上。

    等等,许三多你等等。老马简直不肯相信。许三多说班长你有事吗?老马嗫嚅了半天,说:是这样的,关于那路,你那条路,不,是咱们那条路,你能不能先…

    许三多好像知道班长要说什么,便抢过了话来:对了,班长,我差点忘给你了。然后给班长递上一个纸包。老马看着那个纸包:什么?许三多说书啊,打桥牌的书!老马不由乱了阵脚:你还给我买东西?多不好意思!多少钱我给你。许三多说这书打一折,我想给钱,老板还没要,他说当兵的拿走,这谁要啊?这地方打桥牌的多半是神经病。

    啊?哦,…那就好,那就好。

    几个人一进都哑了,好像暗中被许三多敲了一记闷棍。

    班长还有事吗?许三多问。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许三多转身就看他的那条路去了。

    那条路仍在不知趣地延伸着。

    为了阻止路的延伸,老马搅尽了脑汁,最后决定来一场训练,想用训练来瓦解许三多。但真正受不了的,却不是许三多,而是另外几个。

    首先是每个人的训练背包,都必须在三十公斤以上。可薛林几个的包架一块也不到三十公斤。老马一看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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