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山之誓_十六西疆来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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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西疆来煞 (第4/6页)

声暴叱,拔起半空,有若苍鹰攫免,骤扑直落,模样恨不能将崔六娘一把撕碎!

    大砍刀的光芒,便在此刻与靳百器的身子融合为一,锋口回绕着他的形体急速飞旋,凝聚成一道寒气森森的光柱,光柱以惊人的去势长射而出,贸然一看,仿佛白虹贯日,匹练经天,连空气都发出了裂帛似的啸吟!

    铁真双掌翻抬,罡力在刹那间浓缩成一股有实无形的强猛劲道,对准飞曳来近的光柱死命狙击,两边全是贯足真力,全功施为,只见冷焰闪掣,气流涌荡,劈啪之声不绝,靳百器身形打横摔出,贴地一个溜滚又挺身站起,而刚一站起,鲜血已自口中喷出!

    那铁真便趴伏在另一端,光景活脱是在同一时间被千百把快刀斩落,血rou模糊,形若分尸,情状惨不忍睹!

    满头大汗的崔六娘急奔过来,双目凸瞪,表情骇然:

    “我的皇天,二当家,你这一次可被折腾得不轻,气色坏极了!”

    抹去唇角的血渍;靳百器咬着牙道:

    “大娘,快退…”

    崔六娘迷惘的道:

    “我们也巳胜了这——仗,你身子又受了伤,何须如此急着撤走?”

    靳百器扭头对着那边的范明堂嘶吼:

    “明堂,即时下令退却一一”

    范明堂不敢多问,马上嘬唇出声,发出撤退信号,围聚四周的“鹰堡”人马正各自归队,纷纷后移,斗然间,一声巨响爆传,石破天惊里火光腾空,烟硝晦迷,但见屋掀柱裂,檐折瓦飞,强大的震撼力量宛似把地面都翻转了!

    浓黑的烟雾带着呛鼻的火药气味翳漫于空间,几度猛烈的震波便将人体抛掷,马身横甩,爆炸的力量撕开一切可以撕开的东西,毁灭-圳可以毁灭的物件,于是,房屋倒塌了,上地扭曲了,许多生命便巳殒落。

    到处是残缺的人马肢体;到处是零碎的五脏六腑,血rou斑斑,满目疮痍,一日才之间,原来的“通利睹场”已变成了人世炼狱!

    哀号声起落着,呻吟声不断,侥幸活存的人也在相当时间的怔愕后方才恢复神智,于极大的惊悸里赶忙急着救援伤患,悲惨的是,可救的伤者却太少了…

    残月、破庙,晕黄一灯。

    靳百器自梦靥般的晦室幻境中睡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感到的是那种遍布全身的钝痛,胸口的闷窒,以及喉头间无比的焦渴;他努力撑开竣涩的眼皮,翕动着干裂的嘴唇,然而却发不出半点声息,于是,一只强有力的手伸到他的颈后,将他的头微微托起,一碗凉沁又透着淡淡苦味的饮料凑近他的唇边,让他一口一口的啜饮下去,当喝完碗里的汁液,他已觉得舒坦多了,精神上亦略有了振作。

    视线由朦胧逐渐转为清晰,他首先看见的是身边持着瓷碗的这人,这人是范明堂,虽然头上缠着泛染血迹的白布,形容枯槁憔悴,他依旧一眼便可认出,是范明堂没错。

    抬眼上望,破落的屋顶露进一抹天光,暗淡的月华惨然映着梁柱间垂挂的蛛网,灰黑的神幔只剩下半片还在习习夜风里飘荡,偶而传来的一声呻吟,使他心魂归窍,骤然思忆起一切的前因后果来——

    范明堂微俯腰身,低沉的开口道:

    “二当家鸿福,到底是醒过来了…”

    靳百器睁开眼睛,嗓调显得出奇的沙哑:

    “这…这是哪里?”

    范明堂幽幽的道:

    “一座破山神庙,如今我们是在‘青牛岭’的山坳深处,隔着‘吴县’已有六十多里了…”

    艰困的吞咽着口水,靳百器吃力的道:

    “明堂…我当时可是晕了过去?”

    点点头,范明堂道:

    “说起来是老天保佑,二当家你原本已经受创甚重,摇摇欲坠了,爆震才起,你人已仆倒,就在你仆倒的同时,一蓬炸飞的砖瓦正好从你背后掠过,要是你还站着,情形便不堪设想了…”

    靳百器沉沉的道:

    “那次爆炸,我们…折损了多少人马?”

    范明堂脸色阴暗,嗫嚅着道:

    “牺牲相当大…二当家,这些事,好不好等你身子痊愈以后再说?”

    靳百器伤感的道:

    “自从破堡以来,明堂,我们何曾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横逆当道…处处灾血…不管什么异变、什么恶耗,我全承坦得起…明白的说,对于种种不幸的感受,我早已麻木了…”

    添添嘴唇,范明堂呐呐的道:

    “是崔大娘一再交待,二当家养伤期间,千万不能让二当家忧神烦心,否则,郁燥损及本元,身子恢复得就慢了。”

    靳百器眼神微亮,略略提高了声音:

    “崔大娘安好无恙?”

    范明堂忙道:

    “她没有事,当场只被震跌一跤,甚至连块油皮都未擦破。”

    靳百器宽慰的道:

    “这才算上苍保佑…明堂,为我们‘鹰堡’的血仇,‘鹰堡’的人能以死得,而且死而无憾…崔大娘仗义相助,纯系出自热忱,肇于公愤,如果她有了什么长短,我们就于心难安了…”

    范明堂道:

    “二当家说得是。”

    顿了顿,靳百器又道:

    “告诉我,我们伤亡的情形如何?”

    范明堂迟疑了一会,才硬着头皮道:

    “二当家既然一定要知道,我也不敢不照实回禀,但盼二当家心要放宽,朝长远打算,切莫过度伤神,坏了身子…”

    靳百器缓缓的道:

    “我说过,我还受得起。”

    范明堂嗓音沙哑的道:

    “爆炸的当时,我们兄弟现场就被炸死了四十多人,受轻重伤的约摸有二十余名,等一路撤下来,又死了八员,总共一百二三十个兄弟,整整折损了近半,六翼中的‘蓝鹰’阮汉三、大头目郑祥松俱已殉难,‘黑鹰’徐铁军亦受创不轻,一条左臂可能就要报废…”

    靳百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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