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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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3页)

    第一章

    十年后

    夜,很深。

    月,很冷。

    夜林里,人声杂沓。

    “呼、呼…”从练雪的红菱小口中不断逸出的急喘声,加上仓皇胡乱奔跑着的脚步声,在寂深的林里,清晰的让人难以忽略。

    原本莹雪白皙的娇颜,在冷月飞光下,成了毫无血色的死白;一对黑亮如星灿烂的大眼里满是恐惧,仿佛背后有着厉鬼恶煞正在追着她。

    雪儿,走!跋快走!快走呀!

    “呀!”教地上突起的小石一绊,练雪顿时扑跌了出去,但她随即撑起身子,继续往林中的更深处奔去。

    就算她明白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湖绿色的衣上,染上朵朵腥艳的红花;右边袖子被撕破,滑嫩如脂的藕臂暴露在外,上头多了好几道被树枝刮出的血痕;头上的飞髻整个打散,如瀑的长发自由的飞扬在夜空中,却像风中被吹的卷曲错摺的黑帘——她也只能跑、跑…直到背后的夜魔不再追来…

    雪儿,别管我们,去找观波,快走!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似乎仍可以听到一向最疼自己的大哥凄切的呼喊声,练雪的眼中,又是泪花纷飞,让眼前的暗暗林道更加的模糊了。

    在泪眼朦胧中毫无方向的窜逃着,对她或许危险,但对紧追在后的“恶鬼”们,更是一大考验。

    “追、快追!东西一定在她的身上…”嘶哑的叫声中,是得意的急切。

    那个声音是…

    耳中听到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嗓音,练雪一咬唇,以左袖胡乱的擦过双眼,提起身上最后的一丝气力,跌跌撞撞地跑离林道,纤细的身影,很快的隐没在暗夜丛中。

    “可恶,这丫头还真会跑!”追兵之一不耐烦的咒骂出声。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追上去,等到天亮后事情一爆发出来,可就麻烦了。”嘶哑的声音再度智起,只是这回语气中多了一丝急躁。“练家丫头不会武功,跑不远的,快追!”

    只见五、六名黑衣大汉立刻闪身进了树丛中,朝着练雪消失的方向追去。

    至于前方的练雪呢?

    不断从身旁飞逝的草叶划过脸颊,带来阵阵的刺痛感,她知道自己的嫩颊上,现在一定是像被猫儿抓花了似的,惨不忍睹,但离她越来越近的簌簌拨草声,正告诉着她已经快被迫上,说什么也不能在此刻停下来的…

    “看到人了!”身后一声大喝,有如从地狱里传来的勾魂索命声。

    练雪心一震,脚下步伐更加的凌乱。不听凄凄风鸣,不想哀哀悲嚎,不觉步步针毡,此刻的她,脑中唯一能想的是——跑、跑、跑!

    冷不防,一阵大力袭来,拽住了她的手,往旁边一甩,顿时她像是尊无力无神的布娃娃般,被甩至一旁的树干上,再如软泥一般滑落。

    “啊!”痛…

    仰躺在地的练雪只觉五脏六腑似乎因这一甩,全数从胸腹间爆出,叶隙间皎亮的月慢的被眼前蔓延的黑影吞没。

    “爹、娘…”气若游丝的轻唤断断续续,鼻中满是湿草清气,大地有如磁石一样,紧紧吸附住她的身子,更有甚者,也将吸尽她所有意识。

    “哟!仔细看,这女人长得还真是不错。”三名男人围绕在练雪身旁,其中一人蹲下,粗鲁的揪住练雪襟口,将她上身提离地上寸许,蛮力的扳过她的头,凑向月光。在见到练雪雪白的娇颜在月下晶莹剔透,不掩倾国绝色,再往下看,破衣上隐隐约约可见她一身肌肤细如凝脂,顿时色欲大起,手上一松,任由练雪再次摔落。

    “喔!”练雪痛得闷哼出声。

    “嘿嘿!趁郑爷还没到,老子先来快活快活…”男人涎着脸,伸手便向练雪胸前探去…

    “陈老二,你想坏了规矩?”一声沉喝有如力鞭一道,让陈老二硬生生的将伸到练雪胸上的毛手缩了回去。

    “呃…郑爷。”陈老二转过身一脸讨好。“我们抓到人了。”

    “人有没有抓到,还需要你来告诉我?”被唤做“郑爷”的中年男人眯起了眼,这群没有用的家伙,美色当前,什么都给忘了,要不是看他们是到处流窜的贼寇,难教人分辨来历,说什么他也不会雇用这批没大脑的乌合之众。

    在郑爷的厉视下,陈老二悻悻的站起身。不久前他才见识到眼前男人毫不留情的残辣手段,那股狠劲,让他们这群亡命之徒看了也心底发毛。

    就在同时,郑爷的斥责声传进练雪耳内,像是盆冰水淋头而下,惊回了她远飓的神智,然后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在她体内涌现,助她摆脱了全身疼痛不堪的箍束。

    练雪半坐起身,撑着身子,缓缓的往后退去,直至整个背都贴上树干为止。

    “雪儿,何必这么固执呢?把东西交出来吧。”郑爷走向前,好声好气的劝道。只是脸上在残杀之后余留的凶戾之色,却让他口中的话显得毫无可信之处。

    练雪紧咬着唇,一语不发。

    “雪儿…”郑爷仍试着诱哄。

    练雪松开唇,抬起水眸,恨声道:“你认为我还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吗?郑、伯、伯。”齿间慢吐出的一声一句,宇字含血、含泪。

    望着眼前的郑行义,她从小叫到大的“郑伯伯”,练雪心里百味杂陈,不解、惊惧、陌生,以及更多的…恨。

    刻意忽略她语中的嘲讽,郑行义仍故作大方“就冲着你这声‘郑伯伯”,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就让你安然离开,让你们练家有个后,也算是我看在跟你爹这多年来的情谊上,给你们练家留下最后血脉。”

    遭逢灭家巨变,练雪一反平日的柔美娇态,嗤笑道:“好个‘多年情谊’。”面色一整,语中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爹连死都不愿将东西交给你,你休想要我现在交出。”

    她不会告诉他的,他费尽心思想要的练家宝物——爹口中的绝世寒碧——早在十数年前为了救中毒的爹一命,已成了一块普通的绿色石头,之所以仍妥善珍存,为的不过是纪念赠石的恩人罢了。就算她今夜也会与亲爱的家人一样,死在眼前这个看似和蔼可亲,实则狼心狗肺的人的手下,她也要在黄泉下,笑看着他为了得不到的虚幻中的宝物而寝食难安,抱憾终身。

    郑行义脸色一变“丫头,别逼我。”

    练雪索性闭上眼,束手就戮。

    郑行义怒眼爆眶“你…”他一提掌,冷笑道:“好,很好!我就将练潮捧在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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