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撮合与反嗤 (第2/4页)

令小王佩服万分，只是乌仁一直仰慕晋王，喜爱晋王，若是这般，她会难堪的。”

    众人纷纷一怔。

    可乌仁潇潇微一沉吟，却不好意思的垂眸道：“回太皇太后的话，乌仁与旁的姑娘不一样…自是介意的。”

    她这种人最是会说话，尤其懂得揣摩人心。只一句话出口，便先堵住对方的口，捏住对方的短。乌仁潇潇若是说“介意”，便会落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乌仁公主宽容贤德，怎会介意一个小小娱乐？”

    一曲与情爱有关的《凤求凰》，直接被他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倒是让太皇太后始料未及。她轻轻一笑，目光掠过争妍斗丽的一干女眷，落在乌仁潇潇的身上。

    “母后，儿臣已有未过门的妻室，这般公然念出男女情爱之词，实在不宜。更何况，哈萨尔太子还在宴上，若儿臣便这般与人暧昧，只怕有不尊重北狄之嫌。”

    太皇太后眸子里的撮合意味儿实在太明显，赵樽又岂会看不出来？可他这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继续对方是太皇太后，他也没有多少热情，语气甚是冷淡。

    “老十九，你不会连词也不能念吧？”

    她只觉得这简直太荒唐，太无耻，太毁三观！

    可这并不包括夏初七——

    此时，大晏建国方二十七年，虽有洪泰帝的竭力抵制胡风，但不论在民间还是朝野，根深蒂固的习俗和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故而，这种收继婚的关系，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很容易接受的。

    而如今的皇帝赵绵泽，自是乐见其成。

    有喜，有忧，有烦，有乐，也有纯粹的旁观，或者感慨太皇太后的大胆。洪泰帝那会儿便没有同意为阿木尔指婚，如今洪泰帝起不来了，这太皇太后旧事重提，显然是要与洪泰帝意见相驳了。

    想法，亦是不一样。

    场上的人，每个的表情都不一样。

    此时此刻，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猜出这位贤惠宽容的太皇太后，想为自己当年曾经棒打鸳鸯的错误圆回一段姻缘，并且以此事向北狄展现，大晏是一个开明的国度。

    夏初七不必细看，眼风也能发现无数的目光都聚到了赵樽和阿木尔的身上。

    这样深情的词儿让赵樽念出来，不明显是向阿木尔示爱么？太皇太后一说完，场上众人的反响亦是热烈。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念词？夏初七心惊rou跳，脑子里跳过《风求凰》的词儿来。

    太皇太后却淡然一笑“老十九忘了过往，琴也不会抚了，瑟不会鼓了，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今儿只怕丫头你要独奏了。不过，这么好的曲子，这么好的静绮，属实不能慢待了。哀家有一个想法，老十九不会弹，可以念词嘛。这样一配合，也可让哀家与众卿曲词共赏。”

    阿木尔面色一暗，略有落寞。

    一句话出口，便知他是有意拒绝了。

    “瑟？”赵樽似是刚从浅仔回过神来，看向席上的众人，懒洋洋道“原来本王还会鼓瑟么？我竟是不知。”

    《凤求凰》此曲的喻意，因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众人皆耳熟能详，她以太后之尊，这般公然勾引晋王，其实并不合适。加之二人的过往，在场大多人都发现她的提议不简单。本着看好戏的表情，纷纷侧目，想看晋王要如何应对。

    阿木尔说完，场面瞬间僵滞。

    以前赵樽可说收继婚是“胡风”，而今日有北狄使臣和哈萨尔太子在场，胡风一说，便是对友邦的侮辱，嫌弃，不友好。定是断断不能轻易出口的。她猜，只怕太皇太后真会借着这机会，撮合了二人。

    夏初七有些想笑。她不知这曲《凤求凰》里，有没有阿木尔与太皇太后的商议在里面。只是，不用脑袋想也能知道，若是赵樽应了，太皇太后一定会寻着什么借口，把他俩硬拉扯到一起。

    琴与琵之间的关系，即使她不擅乐，不知曲，却也晓得一二。琴瑟静好，琴瑟和同，琴瑟之欢，琴瑟之乐…哪一个不是形容夫妻情深的？

    阿木尔的做法，会不会太直白了一点？

    而且，还当众弹一曲《凤求凰》？

    她要弹琴，让挑赵樽来为她鼓琴？

    夏初七眼皮儿跳了一下。

    鼓瑟同奏？

    “素闻晋王殿下擅乐知书，秀出班行，一曲一赋皆精妙绝伦。不知哀家今日可否有幸邀晋王鼓瑟同奏？”

    夏初七以为她会挑选自己去她比琴，趁机羞辱一下自己，没有想到，她的目光却慢慢滑开，望向了一直在边席上自斟自酌的赵樽。

    阿木尔没有忙着调试琴声，而是缓缓朝夏初七看了过来，目光里别有洞天。

    场上众人竖起了耳朵。

    坐在琴架后，阿木尔仰着的头，极是清傲，修长的十指，白皙干净，整个人坐于一处，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属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见丫头摆好琴架，阿木尔施施然提裙坐了过去，而夏初七那几句明显“外行”的话，落入席上众人的耳朵里，除了“有心人”之外，都只当这个皇后娘娘是个不懂琴的粗鄙之女，哪会听懂她与阿木尔的话里乾坤？

    “不必了。”

    夏初七笑了笑“太后娘娘果然是抚琴的人，最是容易入心。在我看来，琴这种东西，终归是死物，哪里有原生不原生？这张不好使了，再换一张不就成了？何必执着于一个，苦了自己，也伤了琴。”

    阿木尔缓缓站起来，抚一把丫头小心翼翼捧过来的静绮琴，低下眉头，凉凉地道：“琴这种东西，还是原生的好。一旦断了再接上，总归不如先前的。”

    夏初七暧昧的笑“那便好，琴色还在，我等便恭候佳‘音’了。”

    阿木尔淡淡看她“早已修好。”

    “不知太后娘娘的琴，可有修好？”

    在东宫那一次，她水阁抚琴引赵樽，后来赵樽携了夏初七离去，导致她琴弦断裂的事儿，夏初七自是知晓。只如今再听她一说，不免心生嘲弄之意，状似关切的微微一笑。

    阿木尔淡淡听着，那目光下意识望了赵樽一眼，方才看向首座的太皇太后，谦恭道：“回太皇太后，自从上回臣妾的静绮断了一弦，已是许久不碰，都生疏了。”

    若说她俩之间没猫腻，连猫都不信。

    不叫阿木尔“太后”，而叫“东方家的丫头”，不问她表演什么才艺，而是直接点了琴，还点好了曲。这般做派，令夏初七心里暗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