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_第07部卷六百二十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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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部卷六百二十七 (第3/3页)

肺肝,纤悉周详,岂能及此?遂使郁堙之志,允达于宸聪;樗朽之材,式孚于帝念。言发九天之上,声闻四海之中,行得舟航,坐生羽翼。虽管鲍在齐,载深知我之感,王贡仕汉,有切弹冠之善,方诸今日,未足为喻,不图知己之至于斯,义激血诚,恩缠骨髓,每一念至,不觉涕流,殒首糜躯,岂能报德?唯当竭诚砥节,服义怀仁,奉以周旋,居之造次。贞松得地,方见于岁寒;?日在天,愿明其心誓。死生幸甚幸甚。属有负薪之疾,未申拜赐之礼。瞻荷之至,感惧兼深,拳拳下情,未知所措。稍任行李,即冀趋谒。伏惟照察。 代李侍郎与宣武韩司空书 某以非才,谬当重任,事关国计,动限军期,抚事知难,夙夜忧积。盖以运路拥滞,私盐挠法,力非有司所及,唯托方镇至公。伏惟司空文武全才,勋德茂著,朝廷毗倚,中外具瞻,勒王则知无不为,忧国则言皆可复。今春过日,获拜旄麾,眷私之馀,已列此事,蒙许同志立法,叶力徇公。对扬之初,便具闻奏。所以遣裴郎中往申朝旨,议立规模。悉令谘托大贤,非敢专行鄙见。昨得巡院状报,伏承司空德量旁通,忠诚感发,急公家之病,同职司之忧,盐法堤防,已行文牒,斗门开塞,许有商量,率先诸侯,首赞王度。义形九牧,忠动三军,意开而远近承风,言发而神明知感。况某奉职之分,承眷之深,受赐怀仁,岂同常等。铭戴所至,无喻下情。 上族叔齐河南书 大尹叔父阁下:某闻水官修而龙至,官失其方,物乃坻伏。以文章而言,则先进为后进之官也。亦宜正褒贬,别雅郑,宣六义,合三变,以修其官。使后进之徒,靡然向风,?然知方,能者劝,不能者止。于是乎文章之可见也。如扫除氛昏,澄定波涛,穹天清而日月耀,沧海晏而蓬壶出。今夫先进之废官久矣,文犹龙也,其可见乎?伏惟叔父蕴特进之明,哀《雅》《颂》之缺,常欲以三代制度训斯文。前罢镇南服,入侍东掖,词林耸仰,如日登观,莫不结辙连驷,怀编捧轴,差池道路,奔走光尘,人人自以为齐公之遇矣。及乎昌言金马,高议承明,悬《大雅》之衡,以权后进,则乃以小子为称首。达勾萌而茂以柯叶,翼雏[QPXI]而使之颉颃,先达改观,同类骇听,誉动朝端,声驰毂下。循顾反覆,诚非所堪。窃料叔父之意,岂不欲使滥音窃吹者,闻士会而西逃秦境;敦行守正者,望郭隗而北首燕路。夫如是,则小子敢贺天下文章,废而复兴,不敢自当其遇也。然大匠虽哲,不能化拥肿之材;大风虽壮,不能起凝滞之物。曩充乡赋,荐辱公议;昨诏贤良,猥尘清举。叔父以唱高寡和,小子以名浮易丧。间关堙郁,卒用无成,取笑薄徒,贻羞左右。虽失鹄而知反,终胡颜而敢安?愧惧惭惶,夙夜若厉。叔父蹈中庸之德,遭兼济之运,荷深知于明主,悬大望于苍生。一朝秉唐之钧,埏埴万物,而高明不夺于独见,鄙分克彰于日新。茫茫前途,未敢自料,岂遽以一第为得丧哉。由是思之,勃焉增气,遂欲摄迹声利,潜心道艺,穷六籍之统纪,尽三变之形容,使学通天人,文正雅俗,然后抗衡当代,为叔父之荣。虽知其难,志不可夺。谨献近文七首,徒?圣人之域,未臻作者之方。姑务自强,式酬与进。伏愿特纡省览,光赐教诲,指以远踪,责以大成,惠何加焉,非敢望也。 与族兄皋请学春秋书 儒风不振久矣。某生于百代之下,不顾昧劣,凛然有志,翘企圣域,莫知所从。如仰高山,临大川,未获梯航,而欲济乎深,臻乎极也。 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资道丧,八百年矣。自凤鸟不至,麒麟遇获,血流战国,火发暴秦,先王之道,几陨于地。赖汉氏勃焉而拯之,酾糟粕,扬煨烬,披?雾,揭日月,夫子文章,灭而复耀,与火德俱朗者四百馀年。当时大教中兴,去圣未远,学士非师说,不敢辄言,鸿儒硕生,乐以善诱宏道,虽为公卿,教授不辍,其徒大者至千馀人,小者亦数百人,或升乎堂,或入于室,洋洋济济,有古风也。夫学者,岂徒受章句而已,盖必求所以化人,日日新,又日新,以至乎终身。夫教者,岂徒博文字而已,盖必本之以忠孝,申之以礼义,敦之以信让,激之以廉耻,过则匡之,失则更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以至乎无瑕。故两汉多名臣,谏诤之风,同乎三代,盖由其身受师保之教诲,朋友之箴诫,既知己之损益,不忍观人之成败也。魏晋之后,其风大坏,学者皆以不师为天纵,独学为生知,译疏翻音,执疑护失,率乃私意,攻乎异端,以讽诵章句为精,以穿凿文字为奥,至于圣贤之微旨,教化之大本,人伦之纪律,王道之根源,则荡然莫知所措矣。其先进者,亦以教授为鄙,公卿大夫,耻为人师,至使乡校之老人,呼以先生,则勃然动色。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如是!是以今之君子,事君者不谏诤,与人交者无切磋,盖由其身不受师保之教诲,朋友之箴规,既不知己之损益,恶肯顾人之成败乎?而今而后,乃知不师不友之人,不可与为政而论交矣。且不师者,废学之渐也,恐数百年后,又不及于今日,则我先师之道,其陨于深泉。是用终日不食,终夜不寝,驰古今而慷慨,抱文籍而太息。吾兄亦曾以是为念乎? 小子狂简,实有微志,蕴童蒙求我之愿,立朝闻夕死之誓,所与者不唯鸿硕之老,博洽之士,与我同志者则为吾师。与兄略言其志也。其所贵乎道者六,其《诗》《书》《礼》《乐》《大易》《春秋》欤,人皆知之,鄙尚或异。所曰《礼》者,非酌献酬酢之数,周旋裼袭之容也,必可以经乾坤,运阴阳,管人情,措天下者,某愿学焉。所曰《乐》者,非缀兆屈伸之度,铿锵鼓舞之节也,必可以厚风俗,仁鬼神,熙元精,茂万物者,某愿学焉。所曰《易》者,非揲蓍演数之妙,画卦举繇之能也,必可以正性命,观化元,贯众妙,贞夫一者,某愿学焉。所曰《书》者,非古今文字之舛,大小章句之异也,必可以辩帝王,稽道德,补大政,建皇极者,某愿学焉。所曰《诗》者,非山川风土之状,草木鸟兽之名也,必可以警暴虐,刺yin昏,全君亲,尽忠孝者,某愿学焉。所曰《春秋》者,非战争攻伐之事,聘享盟会之仪也,必可以尊天子,讨诸侯,正华夷,绳贼乱者,某愿学焉。此外非圣人所论,不与于君臣父子之际,虽欲博闻,不敢学矣。吾兄达者也,可不曰然乎? 尝阅雅论,深于《春秋》,其间所得,实曰渊正。窃不自揣,愿以《春秋》三《传》,执抠衣之礼于左右。童蒙求我,兄得辞乎?朝闻夕死,某可逆乎?无以流俗所轻,而忽贤圣之所重也。其馀五《经》,当今孰可为某师者,幸详鄙志而与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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