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_第06部卷五百五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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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部卷五百五十四 (第3/3页)

十有六矣,距古人始仕之年尚十四年,岂为晚哉?行之以不息,要之以至死,不有得于今,必有得于古;不有得于身,必有得于后。用此自遣,且以为知己者之报,执事以为何如哉?其信然否也?今所病者,在于穷约,无僦屋赁仆之资,无?袍粝食之给。驱马出门,不知所之,斯道未丧,天命不欺,岂遂殆哉,岂遂困哉? 窃惟执事之于愈也,无师友之交,无久故之事,无颜色言语之情。卒然振而发之者,必有以见知尔。故尽暴其所志,不敢以默。又惧执事多在省,非公事不敢以至,是则拜见之不可期,获侍之无时也。是以进其说如此。庶执事察之也。 答刘秀才论史书 六月九日,韩愈白秀才:辱问见爱,教勉以所宜务,敢不拜赐。愚以为凡史氏?贬大法,《春秋》已备之矣。后之作者,在据事迹实录,则善恶自见。然此尚非浅陋偷惰者所能就,况褒贬耶?孔子圣人,作《春秋》,辱于鲁、卫、陈、宋、齐、楚,卒不遇而死;齐太史氏兄弟几尽;左邱明纪春秋时事以失明;司马迁作《史记》刑诛;班固瘐死;陈寿起又废,卒亦无所至;王隐谤退死家;习凿齿无一足;崔浩、范蔚宗赤诛;魏收夭绝;宋孝王诛死;足下所称吴兢,亦不闻身贵而今其后有闻也。夫为史者,不有人祸,则有天刑,岂可不畏惧而轻为之哉!唐有天下二百年矣,圣君贤相相踵,其余文武之士,立功名跨越前后者,不可胜数。岂一人卒卒能纪而传之邪?仆年志已就衰退,不可自敦率。宰相知其无他才能,不足用,哀其老穷,龃龉无所合,不欲令四海内有戚戚者,猥言之上,苟加一职荣之耳,非必督责迫蹙,令就功役也。贱不敢逆盛指,行且谋引去。且传闻不同,善恶随人所见,甚者附党,憎爱不同,巧造语言,凿空构立,善恶事迹,于今何所承受取信,而可草草作传记,令传万世乎?若无鬼神,岂可不自心惭愧;若有鬼神,将不福人。仆虽?,亦粗知自爱,实不敢率尔为也。夫圣唐巨迹,及贤士大夫事,皆磊磊轩天地,决不沉没。今馆中非无人,将必有作者勤而纂之。后生可畏,安知不在足下?亦宜勉之。愈再拜。 与大颠师书 愈启;孟夏渐热,惟道体安和。愈弊劣无谓,坐事贬官到此,久闻道德,切思见颜。缘昨到来,未获参谒,倘能暂垂见过,实为多幸。已帖县令具人船奉迎,日久伫瞻。不宣。愈白。 愈启:海上穷处,无与话言,侧承道高,思获披接。专辄有此咨屈,傥惠能降谕,非所敢望也。至此一二日,却归高居,亦无不可。旦夕渴望。不宣。愈白。 愈启:惠匀至,辱答问,珍悚无已。所示广大深迥,非造次可谕。《易大传》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终不可得而见耶?”如此而论,读来一百遍,不如亲见颜色,随问而对之易了。此旬来晴明,旦夕不甚热,倘能乘间一访,幸甚。旦夕驰望。愈闻道无疑滞,行止系缚,苟非所恋著,则山林间寂与城郭无异。大颠师论甚宏博,而必守山林,义不至城郭,自激修行,独立空旷无累之地者,非通道也。劳于一来,安于所适,道故如是。不宣。愈顿首。 皇帝即位贺宰相启 愈启:伏见册命,皇帝以闰月三日嗣临大位,以主神人。含生之类,孰不蒙赖。相公翼亮圣明,大庆资始,伏惟永永与国同休。愈下情不胜庆跃,限以所守,不获随例拜贺,谨差某奉启。不宣。谨启。 上郑尚书相公启 愈启:伏蒙仁恩,猥赐示问,感戴战悚,若无所容措。然尚有厥诚,须尽露于左右者,敢避其烦黩,怀不满之意于受恩之地哉!愈幸甚,三得为属吏,朝夕不离门下,出入五年。窃自计较,受与报不宜在门下诸从事后,故事有当言,未尝敢不言,有不便于己,辄吐私情,阁下所宜怜也。分司郎官职事,惟祠部为烦且重。愈独判二年,日与宦者为敌,相伺候罪过,恶言詈辞,狼藉公牒,不敢为耻,实虑陷祸。故前者怀状,乞与诸郎官更判,意虽甚专,事似率尔,言语精神,不能自明,不蒙察允,遽以惭归,亻黾亻免日日,遂逾累旬,私图其宜,敢以病告。?鸠平均,歌于《国风》;从事独贤,《雅》以怨刺。伏惟俯加怜察。幸甚,幸甚!愈再拜。 为河南令上留守郑相公启 愈启:愈为相公官属五年,辱知辱爱。伏念曾无丝毫事为报答效,日夜思虑谋画,以为事大君子当以道,不宜苟且求容悦;故于事未尝敢疑惑,宜行则行,宜止则止,受容受察,不复进谢,自以为如此真得事大君子之道。今虽蒙沙汰为县,固犹在相公治下,未同去离门墙为故吏,为形迹嫌疑,改前所为,以自疏外于大君子,固当不待烦说于左右而后察也。 人有告人辱骂其妹与妻,为其长者,得不追而问之乎?追而不至,为其长者,得不怒而杖之乎?坐军营cao兵守御、为留守出入前后驱从者,此真为军人矣。坐坊市卖饼又称军人,则谁非军人也?愚以为此必jianian人以钱财赂将吏,盗相公文牒,窃注名姓于军籍中,以陵驾府县。此固相公所欲去,奉法吏所当嫉,虽捕系杖之,未过也。昨闻相公追捕所告受辱骂者,愚以为大君子为政,当有权变,始似小异,要归于正耳。军吏纷纷入见告屈,为其长者,安得不小致为之之意乎?未敢以此仰疑大君子。及见诸从事说,则与小人所望信者少似乖戾。虽然,岂敢生疑于万一?必诸从事与诸将吏未能去朋党心,盖复ポホ,不以真情状白露左右。小人受私恩良久,安敢闭蓄以为私恨,不一二陈道!伏惟相公怜察。幸甚幸甚! 愈无适时才用,渐不喜为吏,得一事为名,可自罢去,不啻如弃涕唾,无一分顾藉心;顾失大君子纤芥意,如邱山重;守官去官,惟今日指挥。愈惶惧再拜。 国子监论新注学官牒 国子监应令新注学官等牒,准今年赦文,委国子祭酒选择有经艺堪训导生徒者,以充学官。近年吏部所注,多循资叙,不考艺能,至令生徒不自劝励。伏请非专诵经传,博涉坟史,及进士五经诸色登科人,不以比拟。其新受官,上日必加研试,然后放行,上副圣朝崇儒尚学之意。具状牒上吏部,仍牒监者,谨牒。 潮州请置乡校牒 孔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免而无耻。不如以德礼为先,而辅以政刑也。”夫欲用德礼,未有不由学校师弟子者。此州学废日久,进士、明经,百十年间,不闻有业成贡于王庭,试于有司者。人吏目不识乡饮酒之礼,耳未尝闻《鹿鸣》之歌。忠孝之行不劝,亦县之耻也。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今此州户万有余,岂无庶几者耶?刺史县令不躬为之师,里闾后生无所从学。尔赵德秀才:沉雅专静,颇通经,有文章,能知先王之道,论说且排异端而宗孔氏,可以为师矣。请摄海阳县尉,为衙推官,专勾当州学,以督生徒,兴恺悌之风。刺史出己俸百千,以为举本,收其赢余,以给学生厨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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