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_第07部卷六百三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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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部卷六百三十四 (第2/4页)

兴之君,莫有及者。而自元和以来,未著《实录》,盛德大功,史氏未纪,忠臣贤士名德,甚有可为法者,逆臣贼人丑行,亦有可为诫者,史氏皆阙而未书。臣实惧焉,故不自量,辄欲勉强而修之。凡人之事迹,非大善大恶,则众人无由知之,故旧例皆访问于人,又取行状谥议,以为一据。今之作行状者,非其门生,即其故吏,莫不虚加仁义礼智,妄言忠肃惠和,或言盛德大业,远而愈光,或云直道正言,殁而不朽,曾不直叙其事,故善恶混然不可明。至如许敬宗、李义府、李林甫,国朝之jianian臣也,其使门生故吏作行状,既不指其事实,虚称道忠信以加之,则可以移之于房元龄、魏徵、裴炎、徐有功矣。此不惟其处心不实,苟欲虚美于所受恩之地而已。盖亦为文者又非游、夏、迁、雄之列,务于华而忘其实,溺于辞而弃其理,故为文则失六经之古风,记事则非史迁之实录,不如此,则辞句鄙陋,不能自成其文矣。由是事失其本,文害于理,而行状不足以取信。若使指事书实,不饰虚言,则必有人知其真伪不然者,纵使门生故吏为之,亦不可以谬作德善之事而加之矣。臣今请作行状者,不要虚说仁义礼智,忠肃惠和,盛德大业,正言直道,芜秽简册,不可取信,但指事说实,直载其词,则善恶功迹,皆据事足以自见矣。假令传魏徵,但记其谏争之词,足以为正直矣。如传?秀实,但记其倒用司农寺印以追逆兵,又以象笏击朱Г,自足以为忠烈矣。今之为行状者,都不指其事,率以虚词称之,故无魏徵之谏争,而加之以正直,无秀实之义勇,而加之以忠烈者,皆是也,其何足以为据?若考功视行状之不依此者不得受,依此者乃下太常,并牒史馆,太常定谥,牒送史馆,则行状之言,纵未可一一皆信,与其虚加妄言都无事实者,犹山泽高下之不同也。史氏记录,须得本末,苟凭往例,皆是空言,则使史馆何所为据?伏乞下臣此奏,使考功守行善恶之词,虽故吏门生,亦不能虚作而加之矣。臣等要知事实,辄敢陈论,轻黩天威,无任战越。谨奏。 论事疏表 臣翱言:臣素陋,幸得守职史官,以记录是非为事。夫通前古治乱安危之大本者,实史臣之任也,臣虽愚,敢怀畏罪之心,而不修其职?窃见陛下即位以来,招怀不廷之臣,诛寇贼十馀事,刷五圣之愤耻,为后代之根本,自古中兴之盛,孰有及者?自臣得奉诏朝谒以来,亲见圣德之所不可及,亦已多矣。至如淄青生口夏侯澄等四十七人,皆所宜诛斩者也,陛下知其逆贼所逼胁,质其父母妻子而驱之使战,其陷恶逆,非其本心,赦而不诛,因诏田宏正随材任使,其欲归妻子父母者,纵而不禁。臣窃闻夏侯澄等既得生归,淄青贼兵闻之,莫不怀陛下好生宽惠之德,而遂无拒战官兵之心矣。刘悟所以能一夕而擒斩师道者,以三军之心,皆以苦师道而思陛下之德,故能不费日而成大功也。此圣德之所不可及者一也。今岁关中,夏麦甚盛,陛下哀民之穷困,特下明诏,放夏税约十万石。朝臣相顾,皆有喜色,百姓歌乐,遍于草野。此圣德之所不可及者二也。韩宏献女乐,陛下不受,却而赐之。昔者鲁用孔子,齐人恐惧,遗之女乐,季桓子受之,君臣共观,而三日不朝,故孔子去鲁。陛下超然独见,遂以归之。此圣德之所不可及者三也。出李宗?妻女于掖廷,以庄宅却赐沈遵师。圣朝宽恕,亿兆欣感者,不可备纪。若下诏出令,一一皆类于此,武德、贞观不难及,太平可反掌而致矣。 臣以为定祸乱者,武功也,能复制度兴太平者,文德也,非武功不能以定祸乱,非文德不能以致太平。今陛下既以武功平祸乱,定海内,能为其难者矣,若革去弊事,复高祖、太宗之旧制,用忠正而不疑,屏邪佞而不近,改税法不督钱而纳布帛,绝进献以宽百姓税租之重,厚边兵以息蕃戎侵掠之患,数引见待制官,问以时事,以通壅蔽之路。故用忠正而不疑,则功德成;屏邪佞而不近,则视听聪明;改税法不督钱而纳布帛,则百姓足;绝进献以宽百姓租税之重,则下不困;厚边兵以息蕃戎侵掠之患,则天下安;数引见待制官,问以时事,以通壅蔽之路,则下情达。凡此六者,政之根本,太平之所以兴。陛下既已能行其难者矣,又何惜不速其易为者乎?以臣伏睹陛下,上圣之姿也,如不惑近习容悦之词,选用骨鲠正直之臣,与之修复故事而行之,以兴太平,可不劳而功成也。若一日不以为事,臣恐大功之后,易生逸乐,而群臣进言者,必曰“天下既已太平矣,陛下可以高枕而为宴乐矣”,若如此,则高祖、太宗之制度,不可以复矣,制度不复,则太平未可以遽至矣。 臣窃惜陛下圣质,当可兴之时,而尚谦让未为也。臣谨条疏兴复太平大略六事,别白于后。若行此六者,五年不变,臣必知百姓乐康,蕃虏入侍,天垂景星,地涌醴泉,凤凰鸣于山林,麒麟游于苑囿。此无他,和气之所感也。诗曰:“先人有言,询于刍荛。”伏惟陛下明圣,思博闻天下之事以助政理故臣敢忘其懦愚而尽忠焉。无任感恩激切之至,谨奉表以闻。臣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 疏用忠正 臣闻国之所以兴者,主能信任大臣,臣能以忠正辅主。故忠正者,百行之宗也。大臣忠正,则小臣莫敢不为正矣。小臣莫敢不为正,则天下后进之士皆乐忠正之道矣。后进之士皆乐行忠正之道,是王化之本,太平之事也。今之语者必曰:“知人邪正,是尧舜之所难也,焉得知忠正之人而用之耶?”臣以为察忠正之人,盖有术焉。能尽言忧国,而不希恩容者,此忠正之徒也。夫忠正之人,亦各自有党类,邪臣嫉而谗之,必且以为相朋党矣。夫舜、禹、稷、契之相称赞也,不为朋,颜、闵之相往来也,不为党,皆在于讲道德仁义而已。邪人嫉而谗之,且以为朋党,用以惑时主之听,从古以来,皆有之矣。故萧望之、周堪、刘向谋退许、史,竟为邪臣所胜,汉元帝不能辨,而终任用邪臣,汉室之衰,始于元帝,此不可不察也。故听其言能数逆于耳者,忠正之臣也。虽任之,杂以邪佞之臣,则太平必不能成矣。文宣王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某者焉。”故忠信之人不难有也,在陛下辨而用之,各以类进之而已。臣故曰:用忠正而不疑,则功德成。 疏屏jianian佞 臣闻孔子远佞人,言不可以共为国也。凡自古jianian佞之人可辨也,皆不知大体,不怀远虑,务于利己,贪富贵,固荣宠而已矣。必好甘言谄辞,以希人主之欲,主之所贵,因而贤之,主之所怒,因而罪之,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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