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_第07部卷六百三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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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部卷六百三十五 (第3/4页)

,奉命宣慰,未经时而吴元济生擒矣;使一布衣持书涉河,而王承宗恐惧委命,割地以献矣。自武德以来,宰相居庙堂而成就功业者,未有其比。是宜以功成身退、养德善守为意,奈何如始进之士,汲汲于功名,复欲出征,以速平寇贼之为事耶?自秦汉以来,亦未尝有立大功而不知止,能保其终者。即韩侍中亲率重兵以压境矣,田司空深入贼地以立功矣,凡人之情,亦各欲成功在己,惟恐居下,顾宰相衔命,领三数书生,指麾来临,坐而享其功名。夺人之功,不可一也;功高不赏,不可二也;兵者危道,万一旬月不即如志,是坐弃前劳,不可三也。凡三事昭灼易见,岂或事在于己而云未熟耶?伏望试以狂言访于所知之厚者。意切辞尽,不暇文饰,伏惟少赐省察。翱再拜。 荐士于中书舍人书 前岭南节度判官试大理司直兼殿中侍御史韦词、处士石洪(原注:明经出身,十五年前曾任冀州纠)、前宣歙来石军判官试太常寺协律郎路随、江西观察推官试秘书郎独孤朗,右三人先以论荐,一人继此咨陈。如韦之才能无方,忠厚可保,翱与南中共更外患,始终若一。此人先为一二暗人之所排诋,闻宰相惑于流言,都无意拔用。如此才能,岂患不达,适足以厚其资耳。石洪之贤,优于李渤,身遁而道光,材长而器厚,若在班列,必有殊迹。如路随首以父在蕃中,未敢昏娶,年六度矣,不畜仆妾,居处常如在丧,虽曾闵复生,何以加此。其见解高明,事悉相类。独孤朗人物材能,不后韩休起居,比以伯父年高,罢举归侍,遂伯父之身,岂非厚于孝而薄于名者耶?凡此四人,材能行义,超越流辈。自二年来,阅除书采擢后进多矣,未见胜之者。或隔以浮言,或限以资叙,贤者自处而不求苟进,在上者无超异之心,因循而不用,则冯唐白首,董生不遇,何足怪哉?翱以为宰物之心,患时无贤能可以推引,未闻其以资叙流言而蔽之也。天下至大,非一材之所能支,任重道远,非徇谗狠之心所能将明也。嗟夫,翱之说未必果信于兄,兄之言亦未尽行于时,虽殷勤发明,何有成益,但知而不告,则负于中心耳。 谢杨郎中书 月日,乡贡进士李翱再拜。前者以所著文章献于阁下,累获咨嗟,勤勤不忘。翱率性多感激,每读古贤书,有称誉荐进后学之士,则未尝不遥想其人,若与神交,太息悲歌,夜而复明。何独乐已往之事哉,诚窃自悲也。临空文,尚慨慕如不足,况亲遇厥事,观厥人哉。幸甚幸甚。翱自属文,求举有司,不获者三,栖遑往来,困苦饥寒,踣而未能奋飞者,诚有说也。窃惟当兹之士,立行光明,可以为后生之所依归者,不过十人焉。其五六人,则本无劝诱人之心,虽有卓荦奇怪之贤,固不可得而知也。其馀则虽或知之,欲为之荐言于人,又恐人之不我信,因人之所不信,复生疑而不自信,自信且犹不固,矧曰能知人之固?是以再往见之,或不如其初,三往见之,又不如其再。若张燕公之于房太尉,独孤常州之于梁补阙者,讫不见一人焉。夫如是,则非独后进者学浅词陋之罪也,抑亦先达称誉荐进之道有所不至也。孔子曰:“举尔所知。”古君子于人之善,惧不能知;既知之,耻不能举之;能举之,耻不能成之。若翱者,穷贱朴讷无所取,然既为阁下之所知,敢不以古君子之道有望于阁下哉。不宣。翱载拜。 与陆亻参书 李观之文章如此,官止于太子校书郎,年止于二十九,虽有名于时俗,其卒深知其至者果谁哉?信乎天地鬼神之无情于善人,而不罚罪也甚矣,为善者将安所归乎?翱书其人赠于兄,赠于兄,盖思君子之知我也。予与观平生不得相往来,及其死也,则见其文,尝谓使李观若永年,则不远于扬子云矣。书己之文次,忽然若观之文亦见知于君也。故书《苦雨赋》缀于前。当下笔时,复得咏其文,则观也虽不永年,亦不甚远于扬子云矣。书《苦雨》之辞既,又思我友韩愈,非兹世之文,古之文也,非兹世之人,古之人也。其词与其意适,则孟子既没,亦不见有过于斯者。当其下笔时,如他人疾书写之,诵其文,不是过也,其词乃能如此。尝书其一章曰《获麟解》,其他可以类知也。穷愁不能无所述,适有书寄弟正辞,及其终,亦自觉不甚下寻常之所为者,亦书以赠焉,亦惟读观、愈之辞,冀一详焉。翱再拜。 答侯高第二书 足下复书来,会与一二友生饮酒甚乐,故不果以时报。三读足下书,感叹不能休,非足下之爱我甚,且欲吾身在而吾道光明也,则何能开难出之辞,如此之无忧乎?前书所以不受足下之说而复辟之者,将以明吾道也。吾之道非一家之道,是古圣人所由之道也。吾之道塞,则君子之道消矣;吾之道明,则尧舜文武孔子之道未绝于地矣。前书若与足下混然同辞,是宫商之一其声音也,道何由而明哉?吾故拒足下之辞,知足下必将愤予而复其辞也。足下再三教我适时以行道,所谓时也者,乃仁义之时乎?将浮沈之时乎?苟仁且义,则吾之道何所屈焉尔;如顺浮沈之时,则必乘波随(一无此二字)流望风而高下焉,若如此,虽足下之见我,且不识矣,况天下之人乎?不修吾道,而取容焉,其志亦不遐矣。故君子非仁与义,则无所为也。如有一朝之患,古君子则不患也。吾之道,学孔子者也,孔子尚畏于匡,围于蒲,伐树于桓?,逐于鲁,绝粮于陈蔡之间,夫孔子岂不知屈伸之道耶?故贤不肖,在我者也;富与贵,贫与贱,道之行否,则有命焉。君子正己而须之尔,虽圣人不能取其容焉,故孔子谓子路、子贡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耶?吾何为于此?”子路对曰:“意者吾未仁且智耶?而人之不我信与行也。”子曰:“有是乎?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齐?使智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干?”子贡对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盍少贬夫子之道?”子曰:“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能为顺;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尔不修道而求为容,赐也而志不远矣。”谓颜渊,如谓由也赐也、颜渊对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推而行之,不容何病?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世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盖叹之也。以孔子门人三千,其圣德如彼之至也,而知孔子者,独颜回尔,其学焉而不能到者也。然则仆之道,天下人安能信而行耶?足下之言曰:“西伯、孔子,何等人也?皆以柔气污辞,同用明夷也,以避祸患。斯人岂浮世邪人乎?”西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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