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仔_第七章唐门唐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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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唐门唐璜 (第5/6页)

江湖,反骨让每个人都敢于表达自己的意愿,而每个意愿,都成为别人不能忽视的声音。”

    叶杏和舒展身子一震,心有所动,同时抬起头来盯着李响。天山弃徒李响,平日吊儿郎当,爱骂人、爱沉默、爱出神的李响,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抱负。而这个抱负,却又是如此的惊世骇俗!

    叶杏想道:“若真有那样的一个世界,女子岂非不必再被关在家中,为女红、饭菜、丈夫、儿子而忘掉了自己?”

    舒展想到:“若有那样一个世界,我的抱负岂不是便可以堂堂正正地昭告天下?纵然不能实行,也不会成为笑话;便是做个官,做个师爷,也不必奴颜婢膝,谄上压下。”突然之间,两个人的心中全都充满希望。

    只见李响对树林伸出手道:“我们和你一样,对各个门派、这个江湖、对天下间处处存在的陈规陋习充满厌恶。但是,我还想要搏一下!他们也想!你呢?你愿意加入我们么?”

    他的手就那么轻轻地在树阴下张开。树叶割碎的阳光一点一点地洒在他的掌心里,手腕上垂下的布条轻轻在风中摇摆。他的手,就像一面神奇的镜子,慢慢地映出一个美好的将来。叶杏、舒展也慢慢张开自己的手,向着树林里、那个已经濒临绝望的同伴,发出了召唤。

    那边林中稍一顿,唐追冷笑道:“嘴上说得漂亮,实则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现在你那帮手已经没了,还想让谁来替你挡我的杀招!”

    李响咬牙道:“不错,我的功夫即使在天山也不算多高的。可是我与你不同,我决不愿强把自己的想法加诸于朋友家人身上。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求我的朋友们来涉险。由始至终,我真正指望着来替我接你杀招的……”他的手指举起,虽没有詈天指的霸气,却仍然坚定“其实是他!”那手指直直地指进树林。

    树林之中只有唐追两人。李响的手指指来,唐追一愣,忽地哈哈大笑:“你说的是我这九弟么?”只听“蓬蓬”有声,他似乎在拍打那九弟的肩膀。

    李响正色道:“是!”唐追笑道:“若是他不来帮你,你又如何?”

    李响微笑道:“那就是我咎由自取。硬吃你剩下的五镖,死我也认了。”

    唐追怒道:“你们不怕死?”李响瞪目喝道:“那得要看怎么活!”

    唐追冷笑道:“那你就等死吧。他决不会帮你的!我告诉你,”他话已至此,竟也颇有萧瑟“唐门子弟一生的束缚,不在身上,在心上。我这九弟,没人看着他的时候,他也许猪油蒙心,还敢出逃,可是从我——或者任何一个唐门人——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放弃反抗了。”

    李响闭上嘴,甚至也闭上了眼。面对唐门的暗器,他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胜算。如果方才的话仍然不能够说动那唐门子弟出手,那么,也许他今天真的就得死在这里了。

    三只阳光下充满希望的手掌,在静静地等待答复。

    传说印度有人养象。将幼象以铁链束缚于石柱上,幼象拼命挣扎,也不能挣断脱困。到后来幼象长大,养象人仍以原来的铁链拴它,这时大象的力气原本可以轻易挣脱,可是却因为绝望,而再没有抗争的冲动。于是,永远地失去了自由。

    “沙沙沙”的脚步声慢慢响起,越走越快。一条白色的人影从树林中箭步走出,冲着叶杏、舒展及刚睁开眼的李响微微一笑。那一笑,如晨曦初现,满是温暖与希望。

    那人旋即回头,活动双手,道:“追哥,我接你的暗器。”这个人,真的挣脱了铁链,来到外边了!李响的身子微微发抖,抖得叶杏的身子都被感染了。这一注,他们下得太大、太险,可是也终于赢了。

    唐追嗄声道:“唐……璜!你想和我动手……你终于想杀我了?”

    叶杏大惊,道:“唐璜?”

    原来这白衣人九弟竟是唐门第二十一代内房最具天分的子弟,被唐门赞为百年一遇的奇才。十四岁练成了唐门外房绝技‘万树银花’,十九岁练成内房绝技‘天堑’,二十二岁连败唐门两房七支四十九高手,被唐姥姥允为唐家最大希望的唐璜——原来他们一直在争取的,竟是这样的一个大人物!

    唐追惨笑道:“不错……唐璜……唐璜,就连他们都知道姥姥多疼你,你对唐门多重要……可是你现在,却真的要与唐门为敌了么?你终于,想用唐门的暗器,来对付唐门的子弟了么?”

    这时那唐璜已凝身站定,从背后看,白衣瑟瑟、两条溜肩软软的,似扛不起半分重量一般:“追哥,我怎么能对你下手呢?我之所以反出唐门,便是不愿再滥杀无辜。唐门与雷家、大风堂的恩怨纠缠了几百年,我们根本不知道当初的结怨起因到底如何,只知道绵延至今势不两立。十几年来,就我亲眼所见,三家已有上百人因之丧命。我觉得荒唐,所以才逃出唐门。你来寻我,我杀你,我便仍与在唐门无异。而我若手下留情,却又一定赢不了你。赢不了,不想死,无路可走,这才只有跟你回来。”

    追哥踌躇道:“那你现在……”

    “现在在我面前,又有一条路了呀!追哥,我现在不孤单了!我现在仍不能与你动手,可是他们我一定要保护。雷家人的性命,我不能轻取;唐门人的性命,我不能轻取;天下人的性命,我不能轻取。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作主的,大概就是自己的生死。追哥,我要空手接你的‘万树梨花’,谢你成全!”他斩钉截铁地说来,再也没有半点更改的余地。

    唐追沉默半晌,道:“其实,即使这次你能走,以后也会明白,所谓江湖,与唐门仍是一般,处处都是规矩。你一天活着,就一天不自由。他所说的,不过是一个孩子的梦罢了……”他顿一顿,道“你还想试么?”

    唐璜深深吸气,道:“是!”唐追幽幽道:“唐门的规矩,出手无情,你自己看着办!”

    就见林中猛地蹿出一道黑光,那黑光落在地上,突地一弹,复又纵起,激射七尺后在树上一撞,一时间东跳西蹦,直如活物一般,向那唐璜袭来。这物来得好快,李响、叶杏给晃得头晕眼花。

    却见唐璜左手于胸前一画,一个身子以单脚着地,滴溜儿连旋十数转,好不容易停下,对李响道:“这位兄弟,我该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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