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红颜_第四章破茧成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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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破茧成蝶 (第2/3页)

小姐的丫鬟。”相忘急忙扯开信,还是那歪歪斜斜的字迹:“相忘,快来救我!月”

    五、两两相忘

    惠海晚上起来如厕,只看见屋檐下师兄长身而起,风一般冲向僧房,身后一页信笺飘落。惠海吓傻了。

    等相忘到僧房外的时候,睡着的师兄弟都被惊醒了,一阵冷风卷了进来,相忘高大的身躯遮挡住月光出现在门口。那一刻,没有人敢说话。

    相忘握拳砸在地板上,木屑飞溅,他从地下提起了一只竹箱。一阵呛人的灰尘味,相忘揭开了箱盖——少林的木叶甲!这是相忘从来没有用过的,他习武,他修佛,可是当他有一天真的穿上这甲,他已经忘了佛,他就只是一个武者。静澄将甲给他时说过:“我不希望你用它!”

    相忘用掌宽的黑带将甲和袈裟束在一起,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踏向门口。他拉开了门,门外,静澄悠长地诵一声:“阿弥陀佛!”相忘几乎落泪:“师父……弟子知错,师父……让我去吧!”静澄道:“你真要去,师父不拦你,可怜魔还在心中。”相忘哀告道:“师父,弟子知道罪孽深重,可是人命关天,难道袖手旁观吗?”静澄道:“心魔!你关心太甚了。那封信我已经看过了,明小姐要你救她,可有说原因?”相忘摇头:“没有。”

    静澄道:“尘世中有多少情胜得夫妻之情?”相忘依旧摇头:“弟子不知道。”静澄道:“少有。纵然龚乾有加害明将军之意,也不致狠心加害妻子。何况明小姐一介女流,又能如何?龚乾果真会多害人命吗?所以明小姐多半只是任性罢了,而你……”相忘一呆:“师父是说……”

    静澄道:“关心则乱!”“乱?”相忘心里一惊,自己可不是乱了么?静澄口中言语急若珠炮:“你就是那个牧羊人,你的心不明,你还在茧里。所以明小姐只言片语都让你不知所措,看看你脚下!”

    “脚下?”相忘低头,脚下是一地月光。静澄道:“你是陷在水里,明小姐是那水,你出不来!”他长叹一声“人本无牵无挂,心空如鼓,而音自洪亮。若是纠缠于俗务,便如鼓中败絮,再也响不起来。你心里是魔,自陷空幻,却还执迷不悟!你去,你去,你去了又能如何?你真救得了明小姐?你只是把自己扔进了无边苦海,你还有什么脸称佛门弟子?为师不如超度了你这个孽障!”静澄举掌作刀,如风雷般击下。一阵刺骨的疼痛,相忘觉得身体在一瞬间被劈成了两半!但掌上的真力,却收在相忘肩上“何去何从,由你自己!”相忘汗透僧衣,冰凉地贴在背脊上。

    “水,苦海,十年禅修,自己却还在苦海中……牧羊人,自己;他远方的妻儿,自己的明月,皆是空幻。原来都是自己错了,牧羊人并没有妻儿,而明月……又与我何干?莫非只是自作多情?人在茧中……”相忘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忽地叫道:“师父……”静澄冷道:“你不走么?”相忘连连叩首,泪如雨下:“请师父超拔弟子脱离苦海!”静澄笑了,说道:“我无可超拔你。”相忘急道:“师父……?”静澄微微一笑:“一念而通,你已经不在苦海中!”相忘怔怔地看着静澄的笑容,许久,终于合十一拜:“谢师父。”不防静澄双眉斗立,沉声道:“这个月初七,和我去龚家!”相忘一惊,说道:“师父?”

    静澄道:“明将军受冤太深,龚家父子十恶不赦,师父修行浅薄,不能以佛法化解冤孽。所以……”他从僧衣下取出戒刀,拔刀,刀已断,静澄笑了笑“刀虽断,毕竟还在!”相忘肃然道:“师父难道要以杀止之?”

    静澄道:“不错!前日独石剑周大侠得了消息,钦差还有半个月到扬州,龚家害怕露出马脚,决定先下手为强,冒充劫狱先杀明将军灭口!何况龚家手里还扣着五万石救灾米粮,龚家不除,扬州城里就日死百人!正好从初七开始,龚家又要开坛讲经,借佛为魔。可惜龚家父子武功都趋上乘,为师一个人恐怕力有不逮,可是只要有你……”相忘精神一振:“弟子明白!”静澄道:“不必留情,杀而走,我等已经无情可留!”相忘道:“是。”

    静澄挥手:“去吧”相忘正要退出,静澄忽然悠悠地道“徒儿,师父这样,你怕不怕?”相忘道:“心中无物,则无可畏惧,弟子明白了。”

    “好!”静澄若有所思“你比师父强,比师父强……”静澄抬头望着天上弯月,暗暗叹息;“慕容,想不到最后你我还是一样。”

    十二月初七,雪漫天。

    龙山炉内小篆香,龚家的大厅上,龚氏父子亲自陪静澄师徒寒暄。一杯香茗,几样素点,颇是精致,毕竟静澄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高僧。

    相忘喝了口茶,又看了看师父,只等那声轻咳。木叶甲就穿在僧衣下,他已经不怕穿它了,因为他绝了尘心,那么穿不穿甲,也就与心无关了。

    师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相忘转眼看向窗外,飘飘洒洒的漫天大雪。那年大雪,明月去看他,双手冻得通红,睫毛上都是雪花。相忘很安静地想,现在的他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再动心了——心止如水。

    (忽然间,一股柔风吹过,好似清风卷起落花。柔劲满衣,拳追落花,在千钧一发的关头,相忘的“大慈悲伏魔拳”施展开来。)

    “少爷!”一个护院闯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女子,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这个贱婢想要逃走!”护院把那女子扔在地下。“这些小事你该知道怎么办,没看见贵客在此么?”龚乾大怒。

    “是!”护院慌忙拉那个女子下去。这个时候,掩在头发下的眼睛看见了和尚。就在一瞬间,那僵死的眼睛忽然锐利如刀。和尚觉得自己的脸被割着了。然后他看见了那张脸,小苏的脸。小苏是明月的随嫁丫鬟。

    忽然间,奄奄一息的小苏喊了起来,好像一种古怪的力量注进了她身体里:“小姐死了!”小苏疯狂地笑,指着龚乾,指着龚天冶,指着静澄,最后是相忘!“小姐死了!”相忘木然地看着疯狂的小苏。“是你逼死她的!”凄厉的叫着,小苏像无家的厉鬼。“叫她住口!”龚乾大惊且惧。

    棍棒砸在小苏的后脑上,小苏倒下了。血浸透了长发,滴在鲜红的地毯上。一切都凝固在那里,相忘眼前只有一片鲜红。“把这个贱人拉下去医治,谁要你动手的,给我先抓起来!”龚天冶大惊,他知道人死了,但是先要瞒着和尚们。

    尸体被拖了下去,护院被带走了,龚天冶歉然地道:“家人愚鲁,不守规矩。”静澄愣在那里,只看见徒弟把茶盏稳稳地搁回桌上,一滴水也没有溅出来。“徒弟还能出手么?他的心乱了没有?可是机会就在眼前,龚家父子走到了身边,机不可失!”多年的江湖生涯让静澄毅然地赌上了成败,微微咳嗽一声,刀光如炽,半截戒刀已经陷进了龚天冶的胸口!

    龚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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